爱而不得,痛彻心扉。
她的脊背耸动着颤抖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哭也哭不出来。
风过帘动,翠色摇晃,叶叶萧萧,花落厅堂,冷香凄迷。
月过屋檐,玉影东移,堪堪覆在她的身上。
像是鬼魅一般,连空中的蜉蝣都没有惊动,裴瑛无声地停在裴明绘的身后,白衣如雪,冷寂无情,他垂首看着她,只静静观察着她,并不说话。
漆黑的眸子将她的脊背的颤抖神态的惊慌都尽数敛入眸中。
一个跪地弓身痛苦不已,一个长身玉立疑惑不解。
第45章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别人呢。
她低着头,手指紧攥着丝绢,脊骨弯曲,长发垂落,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呢?
难道自己还比不上她么,自己哪点比不上她。
情与妒交织成罗网,从丝绢之上抽离而来,将她的心紧紧束缚,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裴明绘痛苦非常,正自恍惚间忽觉如芒在背,倏然回首,一仰头便堪堪对上裴瑛的面容。
他居高临下,垂首看着她。
“啊!”
过度的惊吓让她的手颤抖起来,甚至连那薄薄的丝绢都拿不住,丝绢如秋叶般飘零坠落,却在行将触地之时被一只手捞住。
“哥哥?”
裴明绘瞬息之间便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情绪,挤出一丝笑来。
“你来此处做什么?”
裴瑛将丝绢放入怀中,声音无起伏。
“我……我只是不见哥哥,便想着来见哥哥。”
裴明绘甫对上裴瑛那漆黑幽远的眸子,便觉得似乎自己的心已然赤裸裸地摆在了案上,眸底所有情绪都无比坦诚地摊开在裴瑛面前,如庖丁解牛般清晰明了。
她揣摩着他的语气,却并问听出任何责怪与关心之意,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