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辛说完这话之后,十分自信的拿起梳子,继续给他梳理着涂了香发木犀油的半湿头发。
辛肆拿着那个小瓷罐,从镜台上拿起盖子把瓷罐盖上,然后继续紧张的抱着瓷罐坐在窗边。
就是有她在才有意外。
天冷了,清洗一次头发好麻烦的,她不要乱来啊。
辛肆紧张不已,然而他身后的卫辛是真的很认真,用干巾包裹住他半湿的头发,给他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继续梳发。
梳子落下时很轻,轻到不想扯伤他半根头发。
梳一会儿之后卫辛就会继续用干巾包裹头发揉搓,揉搓完再继续梳,如此往复循环,直到梳到头发上没有明显的湿漉。
辛肆一开始紧绷的身体,此刻已经彻底松缓下去了。
他懂了为什么每天早上他给卫辛梳发时,卫辛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了。
因为有人给自己梳头发真的很舒服。
「主子,你为什么要救萧惊燕?」辛肆看了看四周,觉得再不聊点什么他就真的要睡着了。
「因为她活着的价值比死了大,有她活着,在我没有站起来之前,她可以替我制衡卫阙和卫华容。」
卫辛为他梳着头发,语气随意到好像并没有把这当回事。
这态度让辛肆一度觉得,似乎在卫辛眼里,萧惊燕的性命还没有这罐香发木犀油来的重要。
「是常人所说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辛肆继续问着。
卫辛笑了笑,十分耐心:「小鱼儿,这场游戏没有朋友,所有人都是敌人,而我只是不想为敌人除去一个敌人而已。」
最高的位置只有一个,谈朋友未免太过虚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既然她还太弱,那她只能先搅浑这潭水,看着她们斗起来。
卫辛梳着他的头发,轻声说着:「敌人的敌人也是敌人,但却是利用价值最大的那个敌人。萧惊燕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现在。」
辛肆拧着眉头想了会儿,似乎是想通了卫辛的意思,眉头也慢慢舒展开。
「属下明白了。」
他明白了,她一开始就是奔着皇位去的。
此刻辛肆不禁想着,如果以前那个卫辛能早点魂飞魄散,如果有那些年的时间筹备,现在这个卫辛会是什么样子。
他不敢想像,她会不会已经权倾朝野只手遮天,还是说,已经爬上那个位置了?
卫辛满意的闻着他发间的香气,从背后抱住他,把梳子搁在镜台上,亲了亲他的脸,笑道:「有些小鱼儿比较聪明,不会延迟太久,就什么都能理解。」
「属下愚钝,每次都要延迟很久才能理解主子的意思。」辛肆靠在她怀里,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他真的聪明就不需要来问她了,是她愿意对他解释。
卫辛抱着他,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道:「能理解主子意思的只有你。」
如果是别人懂了她的意思,那她就要考虑封口了。
卫辛的手放在他小腹上,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和他的黑袍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美感。
辛肆扭头,用鼻尖在她鼻尖上轻轻蹭了回去,耳朵稍微有些发烫,开口问了句:「那厉时韫真的会老实按照主子的要求去办吗?」
让厉时韫把仁王府追踪的人引到兵部尚书府去,这么危险的事情,厉时韫真的会照做吗?
卫辛笑了笑,语气笃定:「她会的,我这里是她唯一的退路。如果不听话,她知道下场会是什么。」
整座京师严查刺客,她镇江王府和皇宫是仁王府的人最不可能详查的地方。
皇宫,仁王府的人没胆子查,厉时韫也没胆子躲进去。她这镇江王府,是厉时韫唯一的退路。
何况厉时韫的父亲舅舅和弟弟都在她这里,不怕厉时韫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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