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对谁都不亲近,既不任性地要什么,也不拒绝别人要他做什么,不闹不响,对于家里的任何变故,都是一副与己无关的冷漠神情。
在外人眼里,这种就是个傻瓜呆子。
“前几天得了病,迷离时候看到一头白狼在追逐白鹿,我跟着白狼走呀走,看了好多事,见了好多人,白狼狼嚎一声,我便醒了,以前不懂的就有些懂了,现在不懂的正在学着弄懂。”
说罢,还探手揉捏了一下小娥奶乳,显然他说的弄懂是真的弄。
“呸。”小娥暗啐了一口,把被子盖的严实,只露出头道,“没个正形。”
有的麦子早熟,有的晚熟,男人不过是后者罢了。
小娥比男人早熟,心里明白,男人这是开窍,也是所谓的长大,明白事理。
她伸手摸了摸自家小穴,肿的像个大鼓包,上面还留着干黏体液,全身骨头更像是被撞散架了一样,提不起力气来。
见她不让看,男子又冲小娥道,“我大给我取个了郭天祥的名,小名阿蛮,从小也没人这么喊过我,有的喊丑汉,有的喊蛮熊,你平日叫我男人就行,人多就喊我天祥,别喊祥子就行,我大说城里拉车的都爱用这名。”
蛮在原上有机灵漂亮的意思,小娥知道,机不机灵放一边,男人确实长的不丑,就是不是书上的公子哥,倒像是唱戏的武生。
她喊了两声天祥,不算顺口。
男人应了,冲着小娥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你是我的人了,以后都是。”
小娥没有言语,她可不敢刺激男人了,这男人昨夜可是差点把她拆了。
时间不觉在聊闲中过去。
期间男人把饭给小娥端了。
小娥脸皮薄,没让男人喂,自己端了汤,就着饼吃了。
回门之习俗古已有之,在将军寨也不免俗。
哪怕男人不让,小娥吃饱躺了会也强撑着要下床,她总归是秀才女,知礼法的重量。
男人扶着她道,“去田家什三十里路不远,骑马下午打个来回没问题,你别急,慢着来。”
说罢,去给她端了热水,让她先擦擦身子。
“你烧的水?”
男人点头,一脸正常的样子道,“怎么了?”
“没事。”小娥摇头,又道,“我从没听过原上有哪家女人进门,男人会给女人烧水端水哩。”
“你要喜欢,我天天给你烧。”
这话说的直接,比昨晚又带了些爱护,小娥心里高兴,却没应声。
知道男人现在是新得了宝贝的新鲜感,等过了这几天,谁又知是什么样子。
小娥收了玉簪红褂,墨绿褶裙不变,又从带来的衣服里取了件白色细格洋布衫换了,比家织的粗布衫儿绵软而光滑。
梳洗完毕后,男人把她抱下了床,也没放下,直出了门。
小娥有心拒绝,但男人就是不放,她也无奈何,出了厦屋,到了庭院,进到正房,转过厅堂,他把她在东屋门前放下。
两人进屋见了公婆。
说道回门,郭老汉面无表情,只说早点回来。
郭女人是八品武巡检的女儿,也算是官家女,她生有四子两女。
两女不提,大儿从政,二儿从军,三儿行商,唯有这小儿子,郭夫人是真个宝贝,想养在家里的。
就是小时候傻愣呆憨,郭夫人也想过是自己年岁太高的原因。
这个不知冷热的傻儿子,从小让她操碎了心。
说不疼是假话,若短了衣食,哪里养出这般体魄,更不会上心给他娶门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