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杏红帕子斜倚在门框上,“《女诫》有云’夫妇之道,参配阴阳‘,川哥儿与雪丫头这般兄妹情深,倒叫我想起汉宫飞燕合德。。。。。。”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放肆!你不过是个妾室,也敢在这信口雌黄!”
王梅的翡翠镯撞在汝窑茶盅上裂开细纹。
这贱人,还敢提及此事。
当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林渡川亦是脸色骤变,咬牙道:“姨娘慎言!莫要胡乱攀扯,辱没了侯府名声!”
高姨娘也不慌,轻咬下唇,“夫人、川哥儿,这话可折煞我了。
我不过是想起那《女诫》里的话,一时有感而发,哪曾想冲撞了夫人和哥儿小姐们。”
王梅看着高姨娘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一阵作呕,“你也别在这儿装无辜,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往后若再让我听到你这般胡言,就别怪我不念侯爷情面!”
高姨娘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怨愤,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柔弱的模样,“是,夫人教训的是,我往后定当谨言慎行。”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嗤笑。
“咱们侯府近日可真是热闹。”
只见张氏身着一袭深紫色织锦缎袄,头戴赤金掩鬓,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进来。
她丈夫林永康现任五军都督府经历,那正五品官眷的气派尽显。
“可不是?”崔氏拨弄着翡翠禁步,“听说今早朱雀大街的乞儿都在唱什么‘兄妹同饮合卺酒’。。。。。。”
她夫君林永安如今在通政司任正六品都事,倒比张氏还高半阶。
两人后头跟着的刘氏倒没有出声。
王梅闻言脸色微变,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两个妯娌,平日里就爱挑事儿。
今日又来搅和,真是让人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