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偏偏是这个时候……赢曜心乱如麻,只能随口应承:“王爷放心,懿臣定竭力阻止岁荣回白鹿庄。”
赵构笑着摇摇头:“非也,不必阻止,让他回白鹿庄,我早已知会九莲山,现怕是人已在去白鹿庄的路上了,届时,守株待兔便好。”
“九莲山?王爷是请了神尘?”
赵构微笑起身,细长的眼中满是精光:“李若水与童贯联手亦惨败于他,可小瞧不得,漫天神将拿不住猴子,我便西请如来便是。”
赢曜喉咙发干,胆颤地问出那个他不愿提及的名字:“王爷是想?难道……”
“正是灵宝大法师。”赵构笑意渐盛,“百岁荣,非死不可。”
……
庆州郊外,历天行拦住了黑铠剑客的马。
天行双手扶着腰间双刀,峻声朝剑客道:“孟章神君,百岁荣已是我极天城的人,岂容你轻易带走?”
果然如岁荣所料,厉刃川之狡诈,定会猜到他不会直回白鹿庄,竟真派了历天行到回泰山府的必经之路守株待兔。
太极推起面罩,露出刀锋般锋利的下颌,他身形挺拔,与五老峰上那般狼狈判若两人,黑铠剑客不屑道:“少主是我泰山府的少主,什么时候是你极天城的人了?”
历天行一身黑皮劲装,宛若皮毛油亮的黑豹,他懒得与太极争执,只朝马背上那个做宋兵打扮的少年道:“跟我回家,我不想伤人。”
少年埋头不语,太极却笑了,他成名以来,还未被人如此轻视过,当即把剑匣往地上一跺,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我且看你要如何伤我。”
天行亦不废话,双腕一翻抽出腰间双刀,双刀旋如满月脱手而出,嗡嗡震响直朝太极而来。
太极冷笑,作为兵器专家,与他对使兵器,简直自寻死路,太极手指一勾,袖中激射出两道铁丝叮的一声将空中疾旋的弯刀钉住,五指连弹如拨琴弦,弯刀在空中一滑,竟又倒飞了回去。
天行却也不慌,迎着飞来双刀,两掌轻拍,借力跃至半空,天罡地煞掌凌空劈下,内力之浑厚,本无形的掌力竟扯出了残影。
这以力破巧着实让太极始料不及,原来兵器只是幌子,那道刚猛掌力击在黑铠之上,当的一声,脆如钟响。
太极被掌力推得倒撤几步,顿下身形,低头看了一眼,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掌,寂冥宝甲连个印子也没留下,毕竟这身黑铠连干将莫邪也伤不得,不由冷笑:“这便是天罡地煞掌?打打蚊子尚可。”
话音刚落,太极手腕轻抖,铁丝拉动剑匣应声开启,一道寒光闪过,一柄薄如蝉翼的青锋剑已然在握。
剑身流转着碧蓝荧光,犹如秋水横波,太极踏风而行,剑势如江河奔腾,直刺天行胸膛。
孟章神君号御兵之神,剑匣之中尽是天下名剑,每一把剑皆使不同的剑招,招数百变诡谲能利用名剑特点将威力发挥值最大。
天行不敢大意,双足猛踏地面,身形瞬间后撤数丈,同时左拳如山崩般向前轰击,拳风呼啸,竟将剑气冲散,逼得太极不得不收剑回防。
太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手腕再翻,剑匣中又抽出一把厚重巨剑,剑身赤红如火,炽热剑气蒸腾,仿佛能熔金化铁。
他挥舞巨剑,力劈华山,剑势狂猛霸道,欲以力破巧。
天行嘴角微扬,体内内力激荡,双臂肌肉如铁石般隆起,硬接这一斩。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剑气与拳劲交织碰撞,激起一圈圈涟漪般的气浪,冲击四周草木,落叶纷飞。
然而,天行并未被这股大力压倒,反而借力跃起,凌空翻转,右腿如鞭般迅猛抽向太极头部。
太极食指一挑,剑匣中再换一剑,此剑短小精悍,通体银白,闪烁着冷冽寒光。
他手腕一抖,短剑如电光闪烁,精准格挡下这一腿,同时剑尖弹射而出,如毒蛇吐信,直取对方咽喉。
天行身形诡异一扭,险之又险地避过剑尖,同时左掌如刀,斜切太极持剑的手腕。
太极剑匣再开,一柄翠绿长剑宛若青蛇,一握那剑,他身法再变,灵动剑法行云流水,绵绵不绝,剑势连消带打,直逼要害。
两人你来我往,剑光拳影交织,时而剑气纵横,时而拳风呼啸。
太极那只剑匣之中好似另有洞天,数不清的宝剑轮番出鞘,配合千变万化的剑法,简直难以招架。
天行自知难以以招数对抗,则以内力为基,有轮回先天功源源不断的内力加持,普通拳脚招式竟也不落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