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医多年都无果,难不成一个对他怀有目的的女郎可以治好他的失眠症?
他冷笑了一声,随即转身出了朝夕阁。
翌日醒来的花朝朝只觉得疲惫不堪,她揉着太阳穴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一面回想着着昨夜的事。
她在梳妆台前落了座,拿起梳子正要梳理自己的头发,乍一看镜子里的人,吓得她险些尖叫出声。
铜镜的人,头发乱如一团麻绳,眼睛水肿得厉害,脸颊好似也有点肿,又舌头抵一抵,还很疼。
她努力回想着昨夜的事,她记得和裴季在庭院中喝酒、吃烤兔肉,然后聊了天。
她好像提了在留园续租到冬至的事。
裴季说要问她几个问题,再考虑。
至于问她问题的后续她便想不起来了。
她敲了敲脑袋,试图将昨晚的记忆再敲出来一点,结果是无用。
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她才收回理不清楚的思绪,打算问问素问,却发现端着脸盆进来的是一个不熟练的圆脸婢女,她只记得这位圆脸婢女是在朝夕阁打扫的,旁的一概不知,也不曾说过话。
这么突然出现,倒是弄得她有些不自在。
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素问呢?”
“素问出去了,暂时由奴婢来伺候姑娘。”圆脸婢女低顺着眉眼,脸上无多余的情绪,声音很是平淡道。
花朝朝眉头微蹙,对她的话感到很是奇怪,但见她只垂眸做事,并没有任何交谈的想法,花朝朝只得闭了嘴。
待她洗漱完,穿戴好衣裳之后,她便去清远阁,想问一问裴季今日早间想吃什么。
不料想清远阁院门紧闭,候在门口的人也是一张陌生的国字脸,瞧着不太好相处,不等花朝朝开口,那人直接道:“花姑娘,郎君说了,花姑娘要做什么膳食无需过问他,做好之后让人通报我一声或者吩咐素文送来便是。”
花朝朝不明白裴季态度的转变,她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不由开始想莫不是昨夜她喝醉了酒,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惹得裴季生气。
她还有事要求裴季,结果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她得罪了?
她忍不住拍了一下的自己小脑瓜子,嘀咕道:“喝酒真是误事呀!”
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想不起来的花朝朝决定先回朝夕阁把早膳做好,交由素文,也就是那位圆脸的婢女送去了清远阁,她打算去寻柳阳,他应该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可惜的是,花朝朝并没有找到柳阳,她也没等回来素问,连带着王翼也不见了人影。
不仅如此,清远阁的门也是对她关上的。
这让她不得不犯起愁来,门口的柳忠就如一个门神一样,天天冷着一脸,她连大气都不敢对他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