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沈京鹤乌目沉沉,神情泠冽,身上黑色的大衣在春末的夜晚冷得叫人发颤,落满了沉郁的气息。他盯着沈京绥,缓缓补完下半句,“她不会跟你走。”
现在的阮英,纯粹,仁慈,眼睛黑白分明,傻里傻气又聪慧非常,理性客观到不知变通,与一切世俗、圆滑,还有情爱,都不沾边,跟过去那个阮英截然不同。
她不会再跟沈京绥走。
沈京绥愣在原地,呆呆看着沈京鹤丢下这句话后,冷然转身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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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天沈京鹤跟沈京绥说了什么,从那往后的一段时间,阮英都没有再收到沈京绥的消息,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实在不太会处理感情债。
悬在心头的一桩大事被解决,阮英每天心无杂念地上学放学,学习考试。沈京鹤这段时间好像都不太忙,阮英在家里碰见对方的次数急增,每天早晚都能蹭对方的车上下学。
在学校里沈京舟偶尔也会来找她,依然执着于带她去酒吧和打架,毫无例外地每次都被阮英拒绝,然后再满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拒绝多了,他来找阮英的频率越来越低,有时候路上遥遥碰见,也会加快脚步掉头离开。
比如此刻。
阮英打招呼的动作做到一半,看见对方匆匆离去的背影,不解地皱起眉。
大中午的,沈京舟不去食堂,突然转身往教学楼走做什么。
阮英眼见着那背影越来越匆忙,甚至上台阶时差点绊了一跤,好不容易才重新站稳,随即更加逃也似的往里走。
“……”
不太对。
阮英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经被围堵的经历,又想想这人总是挂在嘴边的打架,皱起眉,跟身边一起去食堂的夏延匆匆道:“你先去吃饭,我有点事儿,一会儿去找你。”
“啊?”夏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儿啊?”
阮英摆摆手,往教学楼跑去。
沈京舟磕磕绊绊跑回教学楼,等站定了,脑子清明了,自己也有点懊恼。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总觉得英子陌生得可怕,明明只是失忆了,却好像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好像无论他说什么这个人也变不回他从前那个朋友了。
所以他找英子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看到就想跑,好像这样就能自欺欺人地装作看不见阮英的变化。
只不过……沈京舟懊恼地扒扒头发,不知英子刚刚有没有看见他,如果看见他转身就走的样子,会不会伤心啊?
沈京舟在原地站了会儿,估摸着阮英已经走远了,一边扒着头发懊恼一边转身,一抬头,迎面就看见自己刚躲开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身后,正拧着眉盯着他。
沈京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