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原泽一直都想知道,却又不那么敢问的问题。
池显扬又吐出一个泡泡,“还好吧,没有你,我过不好。”
这个回答犹如钝刀插入肋间,原泽有些呼吸不上来,他喃喃道:“对不起。”
池显扬没有回应他,还是两手抓着方向盘,嘴里的泡泡一个接着一个,整个车厢内都是草莓味儿的香气。
“不用说对不起。”
池显扬忽地转过头来,是一副狰狞的面目,他张开嘴发出尖利的声音:“因为我们可以一起死了。”
前面是一个松散的缓坡,他打了一个急速的弯,一辆大g在沙漠里飞了起来。
“不要!”原泽飞扑上去,想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他抱住怀里面目狰狞的池显扬:“听话,我可以死,但是你不能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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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在一片机器的吵嚷声中,原泽的意识渐渐回笼。疼,好疼,薄薄的一片身躯仿佛被沙土掩埋,哪里都动不了。耳边是滴滴的响声,杂乱又永无止境。他闭上眼睛听了一会儿,又睁开,反应过来,他的梦已经醒了。
好遗憾,他还没来得及和池显扬一起去看撒哈拉,他还没有把池显扬哄好。
听说沙漠也是会下大暴雨的,不是吗?
“恭喜你,手术很成功。”这句话伴着胃部的钝痛一齐而来。
不对,他已经没有胃了,疼的应该只是那层又被切开的皮肉,那里有源源不断的血水顺着被缝在皮肤上的引流管淌出。
一位穿着防护服的医生闯入他的视野,“这里是icu。”
“我知道。”原泽想说,但是他嘴里插着呼吸机管子让他无法张嘴,他只好眨了眨眼睛。
医生熟练地调整着机器上面的各种数值,他轻声问道:“你现在还需要观察,要叫你的朋友进来吗,他在外面守了整整两天。”
原泽闻言掀开了半睁着的眼皮,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的,我去叫他,你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进来一个人。
来人穿着防护服包裹的严严实实,原泽的视线刚恢复清明,不太能看得出来是谁。但是这种不太稳重的样子,不像是秦朗。等那个人走近了,原泽弯起眼睛,只见黄丘好像是经受了什么洗礼,整个人都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