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年警觉出沈诚修是要激怒他,或许是要借此让他得罪顾子砚这条大金鱼。
他没上当,他知道,顾子砚在床上面再怎么纵着他喊老公,亲密着跟他说情话。
都不代表他可以在外面不知分寸。
池年年褪去一身的戾气,他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一样,乖乖依附在顾子砚身旁,甚至都不再抬眼去看这个诡计多端的沈诚修。
客套话到了尽头,顾子砚去牵池年年的手,要带他离开。
池年年抬头,就这么随意一眼,他看到沈诚修说,“我等你的答复,这场交易是很划算的。”
顾子砚勾着唇,他像是在笑,又感觉没有。给人一种难以琢磨,不好拿捏的样子。
他不应承沈诚修的话。
沈诚修又上前一步,在池年年看不到的地方。
他在顾子砚耳旁说了句,“我也是为了他哥哥好,要是手术成功了,他就永远康复了。这对你的小情人来说,难道不是好事一桩?”
顾子砚眼神是冷的,“要是能成功,你还用找他哥哥?”
“我只是求一个稳妥。”
“我看是你太心急,哦,不,或者来说,是你那位心上人太心急。”
顾子砚拍了拍沈诚修的肩膀,微微侧头盯着他。
又说,“没有把握的手术,就别做了。这种缺德事情,我就是亏些钱,也不会接。”
沈诚修冷笑,“一个玩物而已,你倒是发善心照顾他的感受,你就是骗了他,随便哄两句,他还不是对你死心塌地。为了这种人少赚一分钱,都是你的不值。”
“你说的没错,可我就是钱太多了没地方花,我乐意亏。”
顾子砚最后丢下一句,“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很久没人能威胁我了。”
他无意再跟沈诚修多说,本来就不熟,客套两句都是极限了。
就是沈诚修跪下来求他,这事情顾子砚还要考虑考虑,别说沈诚修还话里话外一副高高在上,威胁打压的意思。
顾子砚这样心气高的人,自然不会逆来顺受。
而且池年年就是为了他哥哥的病才跟他的,顾子砚再不把这小聋子当回事,也不能把人家的心给挖了,眼珠子给抠了。
到时候池年年跟他闹死闹活,他去哪儿再找个这么讨人喜欢的替身。
顾子砚目前还不想找别人解决生理需求,小聋子挺会玩,又挺放得开,一个眼神就能勾魂,这样的极品要是因为这事跑了,真真就是他的损失。
这有过那事和没有过,落差真是接受不了。
沈诚修会算,他也不是傻子。
车内。
池年年观察了一会顾子砚,见他心情还好的样子。
其实顾子砚的神色始终是那样矜冷,他不笑别人很难看出他的喜怒。但不知道为什么,池年年觉得在看顾子砚喜怒这件事上,他琢磨出一些门道。
不好形容,反正就是知道。
池年年伸手扯了一下顾子砚的袖子,他打算先坦白。
就说,“沈诚修打我哥哥的主意,他不知道盯上我哥哥的什么了。他说他是眼科医生,在私人医院上班,可他去见我哥哥,开的是劳斯莱斯,还有,他和我哥哥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温柔,但神色冰冷又厌恶。我从这些细节里面,觉得他是坏人,他有阴谋。”
顾子砚闻言伸手摸了一下小聋子的头。
沈诚修还说一个聋子还不好骗。
还真是不好骗,就这样聪明,哪儿就好糊弄了。
他看沈诚修不是觉得池年年好骗,是觉得他像是大冤种吧!
池年年看向顾子砚的眼睛,又说,“他是不是搞黑的,名义上开着私人诊所,但私底下贩卖人体器官什么的?他是不是想偷偷割掉我哥哥的肾?!”
顾子砚想了一会,才说,“不是。”
池年年盯着顾子砚的唇,他有些着急的朝顾子砚靠过去,带着些担忧和卑微,“老公,可以告诉我吗,他都跟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