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退,穿着吧。”
随即便没了话说。
座椅高档是真皮的,车里放了薰香,和轻缓的纯音乐,许希局促地将手搭在膝上的样子,格格不入。
不是穿上水晶鞋的女孩,就都是公主。她深谙这个道理,从不试图融入不属于她的阶级世界。不像学校有的人,知道陈致家有钱,特意来结交。
所幸,很快就到了。
车停稳,陈致坐里侧,他先下。
“谢,谢谢你。”许希抱着鞋盒,仰头看面前的少年,冲他摆了摆手,“拜拜。”
是讲礼貌的好孩子,却也不会说太多的客套话。
这个女孩子,跟初见时比,更少言寡语。
虽然那会儿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可怜,可看着,总没有现在压抑。
陈致目送她走远,重新上车。
陈叔开门见山地问:“伤怎么回事?”
他随口敷衍:“没什么,小意外。”
“我会告诉你爸妈。”
“跟他们说有什么用?”陈致看向他,“他们只会问我,是不是又闹事了,说不定还要教训我一顿。”
“这是我的职责。”
陈叔不仅是他的司机,接送他上下学,还要负责看管他。
多可笑,快成年的人了,父母居然不放心到,请人专门防范他在学校惹事生非。
之前在昂立也是这样。
本该是住宿,他们跟学校沟通,让他走读,明面上的理由是,宿舍人多,怕他住不惯,其实是怕看不住。
他犯什么事了呢?像古代犯人一样,所有行为都被监控着,一旦违背准则,就要挨罚。
陈致把脸一撇,觉得这样的争辩没意思极了,“随便吧。”
陈叔又说:“开家长会的事,你可以提前和我说,我能出席。”
“何必走这个形式呢。”他语气越来越淡,“该知道的,还不是会通过你知道。”
陈叔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向老师详细了解陈致的情况,然后如实汇报给他的父母,雷打不动,他们便不用参加家长会。
他对这样的模式早已厌倦。
明快清新的钢琴曲和此时的气氛十分违和。
陈致说:“刚刚那个女生的事,就别说了。她只是帮了我一个忙。”
他们不熟,陈叔见惯了人情,自然分辨得出真伪,于是应下,但仍留了个心眼。
陈致意兴阑珊地向后靠着,余光突然注意到许希坐过的地方,有一枚圆片。
他拿起来。
一枚金属的雷锋徽章,比较劣质,漆快掉完了。
上高中后,多的是生出虚荣、攀比之心的女生,要么,也知道爱漂亮了,喜欢用花哨的时兴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