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收着,等回来再还你?”
果不其然,听到许兰这句话,虞夏立马扬起笑脸:“嗯嗯。”
“你这丫头。”许兰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叮嘱道:“我走了之后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去找麻六子,去找江大人他们也行,我看他们人好又对你上心,是个能托付的。”
“我知道了兰姐,不要担心我,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瞧我这脑子,”许兰轻笑:“都忘了没遇到我和麻六子之前,你也是自己一个人过得好好的。”
她摆摆手离去:“行了,我也不啰嗦了,走了。”
虞夏追了出去:“兰姐路上小心,到了要给我写信报平安!”
“知—道—了!”
。。。。。。。。。
玄武街有一六七十岁的老头,看起来人模狗样,却日日干着混账事。
不是趁儿子外出让身怀六甲的儿媳在烈日下站规矩,就是让大孙子背着比他人还高的背篓捡垃圾,要不就是对着往来的年轻娘子出言侮辱,更是对自己年迈的妻子动辄打骂,硬生生打死了。
街坊邻居对这老头避如蛇蝎,风评很差,可老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那唯一的儿子还懦弱拿不住事,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捱。
儿媳抱着自己的大儿子整日以泪洗面,扳着指头算老头什么时候能去世,结果大儿子挨打时不小心说漏了嘴,换来更重的一顿毒打。
不出意外,儿媳流产了。
儿子卖货回来,只看见院中倒在血泊中的妻子和一旁嚎啕大哭的孩儿。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儿子脸色铁青一声不吭,将妻儿送到医馆后迅速回屋收拾了行李搬走了。
老头从外头溜达回来发现空无一人的屋子,肚子饿的咕咕叫没人做饭,一下急了问周边的人他的儿子去哪了。
没有人理他。
他猜到可能去了儿媳的娘家,于是匆匆赶去,边走边骂,言语粗鄙,不堪入耳。
可他扑了一个空,连娘家都空了。
他有点慌了,还是没有人告诉他自己的儿子、儿媳和亲家去了哪里,他又咒骂着重新回了家。
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一文钱。
饥饿让他本来就没有的理智更加匮乏,他躺在院子地上大喊大叫大哭大嚎,骂天骂地骂妻子骂儿子,他谁都骂,连街坊邻居也不放过,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在骂,一天没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有人忍不了吵闹,干脆往院子里扔了一个饼。
终于安静了。
老头发现了新的刷新点,只要他晚上坚持嚎叫,就会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吃食。
周围的百姓苦不堪言,有几次甚至报了官,可是官差也拿他没办法,年纪大了超了律法范围,只能口头教育。
没法了,只能挨个轮流投喂老头,明明跟养狗一样,可老头丝毫不介意,言语做派跟以前一般无二。
这死老头要是能教育好早教育好了。
有妈生没妈养的老头。
虞夏暗暗咒骂着,驾着轻功落在老头的院子里。
之间院落中稀稀疏疏洒下的月光全落在一人的肩头上,那人脚底踩着不名声生物,空气里流动着淡淡的血气。
见她来了,那人歪头:“六九,晚上好呀。”
虞夏:“……”
她走上前去低头看了一眼,五二脚底踩着正是双眼瞪得像铜铃,满脸巨恐的死老头。此刻他能听能看能思考,就是不能动不能说。
而他的衣服破烂,密密麻麻都是血口子。
“怎么这几次你都比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