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接过木牌,拿在手中翻看。
“这上面有我的名字!”他惊讶道。
安确也挑眉,下巴微扬。
陶醉捏紧手中木牌,刻字的边缘压进他的手掌,在他手上留下痕迹。
除夕当日,市集街角。
棚顶悬红绸,招幌上书“百步穿杨”。草席铺地,彩绳为界。界内,不仅有普通圆靶,更有一个特制鲤鱼靶,若能射中鱼尾,整只鱼就会旋转着吐出彩条,中者也会得到一盏华丽的彩灯。
安确也站在最前端,拉弓,瞄准,箭头去镞裹布蘸白灰。
“咻——”
箭直直飞出,竟于圆靶红心只相差毫厘。
又是两箭,正中红心。
关山月惊奇道:“你竟然会射箭?”
搭弓,松手,射向鱼尾的箭扑了空。安确也嘴唇微抿,道:“生前常玩。”
祝安抚摸腕上铁链,问道:“弓你擅长,那弩呢?”
“弩?”安确也摇头。
祝安道:“等回到宗门,我给你找个趁手的兵器。”
安确也再次搭弓,瞄准。羽箭飞出,正中鱼尾,喷出彩条,引来一片叫好之声。
她挑眉看向祝安,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天色尚明。
安确也坐在一个戏台前,台上正在演一出傀儡戏,她怀里趴着关山月,身旁放着一盏华丽的宫灯。
她看向祝安,轻声道:“你一直看着我欲言又止,到底想说什么?”
“你和阿月先前所说的书,是什么书?”
安确也轻揉手中的狸猫脑袋,道:“一本写有未来的书。”
“我能否看看?”
“它自燃了。”
“自燃?”
“嗯,不过你放心,书中没有祝安的命运。”
祝安想起昨晚那张嫦娥面具,心中惴惴不安。她害怕自己不可挽回地重蹈前世经历。
安确也心思一转,问道:“你如今几岁?”
“嗯?”祝安蹙眉思索,不知如何答话。
“你是怎么变成祝安的?”
“天意。”
关山月看见陶醉腰间铃铛,努力伸爪想要拨动它。
陶醉看见狸猫动作,忙伸手将木牌护住。想继续听安确也与祝安交谈的内容,又要提防小猫,他姿势别扭,身体又僵又痛。
安确也又问:“宗门中,祝瑶都与谁来往密切?”
“她常年独自修行,没什么至交。”
“她不喜欢与人交往?”
祝安摇头:“阴差阳错,无人交心。但无论如何,同门之谊也在,总不算孤苦。”
“你还记得谁吗?”
祝安愣住,半晌,她低垂眼眸,道:“我竟都不记得了。”
将祝安眼中的落寞尽收眼底,安确也另起问题:“祝掌门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