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判刑下来是徒刑百里,他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同伴也是。
只觉得这根本不算是什么大的惩罚。
唐大郎听见有人问守在这个车厢的警察,“警察大人,敢问是送我去何处,不是徒行百里吗?”
警察呵斥一声,“不准说话!”
“百里还是江宁府周边区域,不等于没有处罚,朝廷下达了新的通知,流放地换地方了,保证让你们徒行百里。”
唐大郎有点懵,怎么流放地还可以这样算,那他是不是要被拉去苦寒之地再流放百里?
一时间火车上多了啜泣声,都是胆小怕事,回味过来被吓哭的。
火车一路上没停,每天就一块饼,一碗水,渴不死也饿不死。
很快到了宁波,又换到监狱里关着。
不少人松了口气,以为到地方了,坐牢还挺舒服,每日教种地,缝衣服和寻找干净的水源。
绝大部分人喜笑颜开,觉得这日子比在家好多了,有鱼还有酸橘子吃。
唐大郎读过几年书,和少数人察觉到这种状态不很正常,有种吃砍头饭的感觉。
明明是难得的饭菜,他越吃越有种毛骨悚然。
就这样被养了十天,他们这个监狱重新戴上脚镣枷锁被送上了船。
这会儿哪怕是傻子也发现不多了,不知道多少人哭天喊地叫娘。
唐大郎也吓得魂飞魄散,要是再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去赌,也不会去偷,肯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读书。
外面太吓人了。
“哭什么哭?”有人走进来呵斥一声。
哭泣喊冤声不断。
那人拿着鞭子摔了几下,哭声渐歇。
“甭在这跟我喊冤,来这艘船上的没一个是冤枉的,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听话,还是有回去的机会!”
说着宣布了情况。
原来朝廷在海外抢了几块地,因为缺人,他们这些不管刑期,只要判了一年以上的都会被送去海外。
这一去能否回来谁都不敢保证,可谁让他们犯法了呢?
要是老老实实做个良民,谁也不会动他们。
身为犯人没有人权,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唐大郎再次懊悔自己做错了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几年经济繁荣起来,各地都有鸡鸣狗盗事发生。
有时候地方是抓大放小,渐渐一些人胆子也大了起来。
这次严打,也不算是严打,除罪大恶极必死的犯人都得送去海外。
一开始没人知道真实情况,可人多口杂,风声也传了出去。
得知被关进牢里的犯人已经不在牢里,而是被流放到海外,不知道多少人家慌了。
海港还提供了去海外探亲的船票,非常积极鼓励犯人家属去海外探亲。
这一来二去,某些哭天喊地的人也消停了,没那个勇气去海外,自然也当家里没这个人了。
别说这风声一传出,民间治安好了不少,偷鸡摸狗都少了。
毕竟这送走的人都有补贴分到地方账上,这部分是不需要上交的,到年底每个头上也能多分点福利。
来年这人头钱上涨了,听说是海外发现了一个大金矿,急缺人去挖,消息一传开这偷鸡摸狗的犯罪率上升,都盼着自己被送到海外去,起码这船票省了。
连续四五年不间断运输,金山港口已经大不相同,如今变了副模样。
金山港口多了个小型皇宫,名为总督府,明白的都知道这是小皇宫。
当然这是海外,也没办法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