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本宫瞧着你甚是喜欢,便做了你与国舅那孽子的媒,看着你们这些小辈成婚安定,我这做姑母的也是开心。
但不承想这短短几日,诸多变故加于你身,你丧女丧夫,本宫瞧着也很是心疼。”
皇后垂眼看着白婳,眼眸中盈着几分关爱,开口道:
“别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白婳谢恩起身,落座时轻手揉了揉跪得发僵的膝盖,转而正欲开口,却被皇后打断。
“可国玺失窃,事关大夏之江山社稷,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
皇后敛了温和神色,眸中多了几分肃穆,不容拒绝地开口道:
“本宫自然相信你,但本宫更信证据,此次国玺失窃,若你要洗清嫌疑,自证清白。还需同本宫演一出戏。”
白婳眼神中闪烁着几分讶然,还未开口。皇后眼神瞥了眼身侧,赖总管会意即刻道:
“镇国公之女白婳,目无王法,出言不逊冲撞皇后娘娘,来人,即刻押送大理寺!”
话音未落,一堆侍卫进来,将白婳团团围住,上来便要押白婳的身子。
白婳心下了然,原来是这么一出戏。
白婳侧目扫了面前侍卫一眼,冷喝一声:
“用不着押我,本郡主长腿了,自己知道怎么走!”
话毕,白婳倏地仰头直直盯着皇后,猛得凑近,来了个大不敬,彻底把戏做足。
错身而过的时候,贴近皇后耳边的瞬间,白婳低声请求道:
“臣女以身入局,还请皇后娘娘答应臣女一个条件。”
当是时,耳边传来皇后微不可闻的一声“好”。
银白发丝随着转身而随风飘扬,白婳抬眸望向皇后,却瞧见那双彼时满是猜疑忌惮的眼眸中,此刻却存了几份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
尽管抓人的罪名不怎么严丝合缝,但白婳却是被实实在在地抓去了大理寺的监牢。
将计就计,方可引蛇出洞。
这样一来,窃贼以为目的已达,便会放松警惕,才更有利于查案。十三王爷沈晏任大理寺少卿,而此次沈熠还未开口,皇后便命他同去调查。
前几日因太子作恶而并肩作战的三人,此刻又重新聚首。
监牢里再怎么精心布置,也不胜外头舒坦。
白婳望着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哭着抱怨的雪芽,觉得又可爱又好笑,起身上前趁其不备,伸手轻刮了下雪芽的鼻尖,含笑道:
“好啦好啦,小娘子莫要垂泪,官人我四肢健全,甚好甚好……”
雪芽闻言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白婳,羞着脸道:
“郡主……郡主您说什么呢,什么娘子官人,郡主怎么这般不知羞——”
白婳却是一脸无辜,伸手拂去雪芽颊上散落的泪珠,鼻息喷洒在雪芽唇边,戏谑道:
“你照照铜镜瞧你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像极了为官人哭天抹泪的小娘子,可别哭了,瞧着官人我要心疼死。”
白婳越说越大胆,羞得雪芽粉面透红,立马止泪,声音逐渐微弱,只轻推了一把,转身收拾包裹道:
“雪芽不理您了~”
白婳却是心中畅快,眸中盈着一抹得逞的坏笑。随即大剌剌地敞坐在床边,手中抓了个樱桃,喂进口中,丝丝甘甜顺着喉间流进心里。
比起宫宴上那些群臣的虚情假面,皇后的猜忌质疑,还是待在自己家人身边,最为舒心。
白婳瞧着自己早就将其视为亲妹的雪芽,吞下樱桃肉,伸着脖子追问道:
“雪芽方才好生羞涩,也不知将来哪家公子有这般好福气,娶了我们雪芽,真叫人羡慕哟~”
雪芽拿着食盒,羞着脸急忙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