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聚集在穿着一席黑衣的少年身上,修长白皙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好在有影子的衬托,否则像极了一个不染尘世的仙子,江碎桉觉得何槐之真的很漂亮,这样美好的人总是很遥远的。
听着台上的少年弹凑着庄严而又让人敬畏的曲旋律,脑海里忽然想到一句话,谁会用生命捍卫法律的尊严,大概是离他最近的人。
少年谢幕的时候眼神眺望着,像是在确认什么人似的,直到江碎桉将镜头拉近,发现少年的眼眸总是在手机聚焦的地方,她好奇的移开手机的遮挡,就对上了何槐之炙热的目光。何槐之对视后笑了一下,黑色的耳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眼里带着一点戏谑,随后离开了舞台。
“碎碎你的脸怎么红了?”
“啊,有吗?”江碎桉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应该是热的。”
“哦这样啊。”
花花继续观看着表演,而江碎桉此时心乱如麻,这感觉真是奇怪,她该不会是,很快她否定刚刚的想法,大概她只是崇拜长得好看,成绩好,又有才艺的人,美好的事物谁会不喜欢呢,她反复告诉自己这是正常反应,不过色令智昏确实有。
何槐之下台后寻找着女孩的身影,远远看见她扎着马尾辫,额前的碎发挂在眼角边,眼睛亮的像星星,不知道是晚会热闹的氛围还是灯光的聚集,脸蛋儿莹白透红,仿佛是被人看穿小心思时的窘迫,像一只撒娇的猫儿。
晚会结束后,与花花分别,江碎桉走在回宿舍的梧桐道,她特别喜欢这条路,雨落时清净,天晴时明媚。
明亮的路灯下,少年的身体挡住了她去时的路,同学等一下,你不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吗?声音清冷低沉,帽子压的很低很低,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
但是见江碎桉没有什么反应,那个男生低头靠近她,喉咙里发出一个字:嗯?
江碎桉抬眸,望着男生的眼睛,还有他闪的耀眼的耳钉,像……像狗狗,有点眼熟,又是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尽管他,尽管自己对他挺好奇的,他的确很神秘,但是江碎桉还是决定赶紧躲开,毕竟这人三番五次和自己偶遇,她不相信是巧合,好奇归好奇,但是她更想当一个小透明,被人关注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嗯什么,你这老掉牙的搭讪方式。”女孩的面容如同一汪静水,说完便头也不回,自顾自的走着。
少年见状立马跟上,踱步到江碎桉身边,默默开口:“如果我说我们前世就认识,我也是你以后的丈夫,我来是改变你的命运的,你信吗?”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江碎桉在内心吐槽的同时还悄悄翻了个白眼,果然美丽的外表下是一个沙雕的灵魂。
“真的,我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你的未来,想不想听?”还没等江碎桉回应,何槐之继续说道:“你叫江碎桉,C城人,生日是2月8日,水瓶座,喜欢神秘的事情,特别爱吃辣,也喜欢冰粉。”
还没等何槐之说完,江碎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是,你等等。”女孩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我只想知道我未来财运如何?”
何槐之还以为小姑娘一脸认真的要确认什么呢,原来是这个。
放心吧,你未来财运滚滚,不愁吃喝,你说说你,一个小孩儿这么喜欢钱,果然这个爱好得是从小培养的。”说着弯下腰,轻轻用手指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不过这个动作对于江碎桉看来有点过分,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何槐之注意到了女孩的警惕,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一顺手就……”
江碎桉看了一眼男生有些慌乱地动作,换个气氛,长叹一口气:“你懂什么,很多烦心事就是因为没有钱造成的,没有物质就容易创造悲剧,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她不想多和一个不熟的人计较这些,对于他说的话竟然也没有觉得不可思议,大概水瓶座还挺相信玄学的。
江碎桉忽然对另一件事儿很好奇,又有些犹豫,撇了一眼何槐之真诚的目光,抿了抿嘴,“那……”
“嗯?还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槐之如此坦诚。
“那我是怎么死的?”
何槐之显然没有想到江碎桉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没有什么准备,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些局促不安,想到那个画面,心里就隐隐作痛。
江碎桉看着何槐之有些苍白的面色,心里大概也有了个底:“所以我是非正常死亡,那……你呢?”
何槐之艰难的挪动嘴唇:“或许……是老死的。”躲过女孩审视的眼神,却无法掩饰寂寞与悲凉。
江碎桉笑着调侃,“那你还挺爱我的。”
看着何槐之不说话,低着头颓废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前两天躲在草丛里的小狗,明明是雨天,不躲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屋檐下,偏偏窝在草丛里,可能那里有它妈妈的味道,蠢得很,江碎桉自嘲一笑,算了她也不聪明,何必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心里想着,何槐之就和那个小狗一样,有点可怜,有点丧,好吧还是勉为其难的安慰一下:“其实你还挺聪明的,我觉得陪葬什么的太土了,大清灭亡了多少年,封建习俗跟不得。”
怕何槐之不信,江碎桉一脸认真,拍拍他的肩膀,带着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哄的意味:“少年就一个为国家做贡献,怎么能被小情小爱迷了眼呢,我猜我去世后,你应该会继续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