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肯定是知道叫也没用,只会挨更狠的打。”
顾西北背手看着,心里默念吴公公刚才的话。
这话说的极对,皇上也和他说过,爱叫的狗,只会挨打,讨人喜欢的狗,都是安静乖顺的。
此时,沈弥受刑也差不多了,侍卫拿来凉水泼在她脸上,为了看她是不是清醒。
沈弥支起上半身,嘴里咬着的白布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她取下软布又看向顾西北和吴公公。
吴公公似是觉得她在挑衅,拧眉一喝
“这狗奴才居然还活着,给她扔到柴房去,看她还能撑几天。”
侍卫们听了,架起沈弥的双臂,任她两腿在地上拖着,划出两道血痕。
“抬她起来吧,这要把地染脏。”顾西北拿帕子捂住口鼻对吴于乘说道。
吴公公手一挥,又来了一个侍卫,抬起了沈弥的双腿。
她本来垂着的双眸突然看向了他这里,顾西北却下意识侧身挡过她的目光,怕被吴公公发现。
这小太监,命是真硬。
他想到刚刚和小太监在席上周旋,认真近看此人,面如凤仪,目若朗星,肌肤凝白如月。
再细看,眉心一点朱砂红痣,更是血色欲滴,添些让人难以忽略的独特气韵。
觥筹交错间,她敛目弯唇自带笑意,一副抬眼入尘世闭眼出寰宇的仙人之姿,倒真是骗人的紧。
四书五经,兵法传记,此人都信手拈来,可见袁公公是真心把他当亲传弟子来好好培养,前途不可限量。
不知为何使此下策,说出这样无知的话来?
想及此,顾西北眼神渐渐清明,再没有了丝毫刚刚装出的醉态。
回到吴公公给安排的住处,朱娘子和不言已经在屋里等着他,
“朱娘子,打探的情况如何?”
顾西北走进内室,不言跟在他身后替他脱下了外罩的紫狐毛领缂丝祥云纹大氅,不语跟着他走到榻边替他轻按着头上的穴位。
他自己脱下脚上的登云靴,倚在了小塌上,看向黑暗中朱娘子的方向。
朱娘子赶忙伏身行礼,
“属下该死,来府时拨云琴断了根弦,便自作主张换成了先帝时期风靡的鼓上舞。
这鼓上舞原是杨太妃当年与先帝时随军为振奋士气所创,杨太妃是将门贵女,红绸击鼓用的皆是内力。
第一次试探,奴家使出全力,还是让沈公公躲过。
第二次有您的指示,一击才中。
红绸柔软易断,沈公公却用其将奴家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