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窗外的点点星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柔和的灯光为室内的一切都披上层温暖的薄纱。餐桌上,两杯尚未喝完的葡萄酒映照出微红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酒香,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暧昧。
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中轻轻地握着高脚酒杯,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不远处的迪娜身上。她正轻手轻脚地收拾着茶几上的物品,动作优雅而自然。穿着柔软家居服,褪去平日工作时的干练和果断,取而代之的是种温柔而亲近。“别忙了,过来陪我聊聊。”昕伟用低沉而温和的嗓音,语气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味。
迪娜抬起头微微一笑,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走到身旁坐下,轻声问:“想聊些什么?”“想聊聊……”昕伟的目光在迪娜精致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突然觉得现在的你,比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更加迷人。”迪娜闻言,嗔怪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笑意:“什么时候学会甜言蜜语了?”
“或许是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昕伟轻轻地晃了晃酒杯,深红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曳,目光也变得越发深邃,“或许也只是因为,我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你。”听到昕伟略带感伤的话语,不由得低下头,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丝红晕,但嘴角却忍不住轻轻扬起,露出一抹淡淡微笑:“你说的这些,倒是有点像我记忆中那个略带木讷,却又充满浪漫情怀的书呆子了。”
轻轻地伸出手,握住迪娜放在沙发上的手,掌心的温暖瞬间传递到她的手心,让她微微一颤。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靠近她,然后温柔地将额头轻轻地抵在她的额头上,两人温热的呼吸交错在一起,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红酒香气。“迪娜,”低哑而温柔的嗓音轻声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迪娜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昕伟,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柔而明亮:“我没有在等你,我知道你最终还是会回来的。”昕伟没有回答,只是用更深情的眼神凝视着。然后,缓缓地低下头,温柔地吻上她的嘴唇。那是一个轻柔而又带着一丝探寻意味的吻,既像是初次触碰彼此时的青涩和美好,又像是重温久别重逢后的亲密和熟悉。温柔地,回应逐渐变得深情而投入,将心中压抑已久的思念和爱意在这刻尽情释放。
他们一路从沙发边依偎着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每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却又透露出内心深处急切的渴望。房间里的灯光被轻轻关上,只留下窗外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洒进房间,将他们紧紧交织在一起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昕伟的动作忽然停下,目光落在了房间另一侧的婴儿床上。迪娜感受到他的变化,微微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低柔的声音笑着说道:“轻点,别把孩子吵醒。”
昕伟挑了挑眉也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丝调侃:“这样的话,会不会从小就把孩子给教坏?”迪娜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用双手轻轻地推了推他,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揶揄的笑意:“就算真的教坏,也是你教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然后轻轻地咬了咬迪娜小巧的耳垂,声音变得更加低哑和性感:“那我可得更加努力点,好好地把这份‘责任’给担到底。”
迪娜娇嗔地轻轻捶了他一下,然后便不再说话,只是用双臂紧紧地环住昕伟的脖子,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无限的柔情和深深的信任。昕伟的动作也变得更加温柔和专注,每一次轻柔的触碰都像是在重新描绘她身体的每一寸轮廓,也像是在用自己的身体语言无声地诉说着所有他未曾完全表达出来的爱意。
他们温热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每个动作都透露出久别重逢的急切和渴望,同时也带着深深克制和珍惜。每寸肌肤的触碰都仿佛是在努力填补曾经有过的距离和隔阂,每次的靠近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彼此间深深的眷恋和思念。迪娜轻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尽力地压抑住情不自禁发出的声音,手指也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昕伟温柔的吻一遍又一遍地落在她的额头、眼角和唇边,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重新深深地印刻在自己脑海。他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地呢喃:“对不起……真的非常感谢你还在这里等我。”
迪娜缓缓地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不是重新,是继续。”坚定而又温暖的嗓音轻声地,既像是种庄重的承诺,又像是种对彼此的救赎。
一切都归于平静后,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静静地洒进房间,温柔地映照在紧紧相拥的身影上。迪娜安静地靠在昕伟温暖的胸口,仔细地聆听着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嘴角也挂着一抹满足而幸福的微笑。“现在还觉得会把孩子教坏吗?”迪娜用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轻声问道。“或许吧。”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个吻,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笑意,“但我想,她一定会知道,父母间深深的爱才是世界上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听了昕伟的话,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握紧了他温暖的手,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在这宁静而美好的夜晚,他们终于重新找回了彼此,也重新找回了那个曾经属于他们的温暖而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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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一天深夜,托尼和昕伟并肩坐在天使酒庄一个安静的角落里,面前的红酒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晃动,映照出他们脸上各自若有所思的表情。托尼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抬起头,目光坚定,但其中也夹杂着几许感慨。
“有时我在想,一个人到底要经历多少挫折和磨难,才能真正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他微微一笑,眼眸中流露出疲惫,但更多的却是释然。“还清楚地记得那天离开伊丽莎白时,我毅然决然地剪掉了父亲给我的所有信用卡。就在那一瞬,我变成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几乎和街头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那段日子真的非常艰难困苦,我甚至连租一间像样的房子都负担不起,只能暂时寄住在朋友的地下室,每天一睁开眼睛,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才能熬过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低沉而平静,但却蕴含着一种内敛的强大力量。“但正是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下,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倒下。我开始四处投递简历,每天都要奔波好几里去参加各种各样的面试,但几乎全都是拒绝。直到有一天,我在街头偶遇我的大学老师。他递给我一张他的名片,并且对我说了句让永远都无法忘记:‘托尼,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改变,就从最基础的做起。你拥有无限潜力,只是缺少一个明确方向。’那句话瞬间把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拉出来。”
托尼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手中的酒杯边缘,声音里也随之多了几分坚毅和自信。“后来,找了份销售工作。说实话,销售是我以前根本不会考虑的,待遇低,工作任务繁重,但当时没有多少选择,我没有退缩。我每天都是第一个到达办公室,最后一个离开。我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公司面对一笔非常大的可能订单,此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笔生意不可能谈成。但我却硬着头皮去拜访了对方公司的负责人,没有使用任何华丽辞藻和花言巧语,而是实实在在地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跑遍他们的工厂,认真查阅了大量相关数据,并为他们精心设计了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在那段时间里,我甚至连周末都没有休息,经常是一边吃着外卖一边伏案撰写方案。最终,努力没有白费,成功了。”
他微微一笑,眼神里也随之多了一抹柔和。“从那以后,我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上,从最底层销售到部门经理,收入变得稳定,生活也慢慢回到轨道。但真正支撑我一直坚持下来的,是伊丽莎白。有时我也会觉得奇妙,为什么一个女人所带来的力量会如此强大而持久?即使她现在已经不在身边,我依然能依靠她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一次又一次地撑过人生最艰难困苦的日子。她曾经说,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而不是一个永远都只能依赖家族庇护的托尼。我想,我终于成为了她希望看到的人。”
他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口,语气变得更加坚定,“那段艰难时光让我真正明白,人生中最重要的不是你拥有什么外在的东西,而是你最终选择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迷恋那些虚无缥缈的表面光鲜,而是更加关注自己究竟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一些什么真正有意义的改变。”他的目光透过酒庄的窗户,似乎看到了更加遥远的地方,那是条他用坚韧和责任担当重新开辟出来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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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柔和地洒进客厅,给木质地板镀上一层金色。索菲亚时而在地毯上爬行时而蹒跚,摇摇晃晃的走着,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推开彩色的布偶,又好奇地抓起积木摇晃。
艾米莉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捧书卷,目光却不时从书页移开,落在孩子身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书页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彦钧端着两杯咖啡从厨房走出来,神情慵懒而满足。他将一杯递给艾米莉,顺势揉了揉她的头发。
“谢谢。”艾米莉抬头接过咖啡,微笑着说。“你该谢谢我煮的咖啡不算难喝。”轻笑着在她身边坐下,目光也投向孩子。孩子爬到脚边,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裤脚摇晃。弯腰抱起孩子,放在膝上。孩子咯咯笑着,用小手拍打着他的胸口。
“越来越像你。”艾米莉放下书,轻声笑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是吗?”微微歪头看着孩子,“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好消息。”艾米莉目光柔和,“有你的倔强、幽默和睿智。”
低头看着孩子,笑着对艾米莉说:“但我希望她更像你——冷静、聪明,偶尔带点小脾气。”艾米莉笑着摇头,没有反驳,显然认同他的评价。
午后,孩子在房间里安静午睡。彦钧和艾米莉坐在阳台上,沐浴着冬日难得的暖阳。桌上放着半杯咖啡和一盘吃完的曲奇饼干。“你知道吗,”艾米莉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回忆,“一开始,我真的以为模仿伊丽莎白是对的。”
彦钧侧头看着她,静静地听着。“她总是那么独立、果断,似乎不需要任何人。我以为,我也可以。”艾米莉低头看着手中的咖啡杯,轻声说,“可后来发现,我不是她。我渴望依赖,也需要有人走进我的生活。”
彦钧放下杯子,目光温柔而坚定,“你不是她。你是艾米莉,拥有独特的方式和光芒。何况,伊丽莎白的人生中还有托尼,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艾米莉抬头看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动。她忽然笑了,半开玩笑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彦钧耸耸肩,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可能是跟你待久了,学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两人相视而笑,笑声中带着无声的默契和深情。
傍晚,孩子醒来后,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准备晚餐。艾米莉切菜,彦钧在一旁将切好的菜放入锅中。孩子坐在高脚椅上,挥舞着塑料勺子,像个小小的指挥家。“你看,才一岁多,就开始当‘厨房总指挥’了。”彦钧笑着说。“别嘲笑她。”艾米莉侧头,带着笑意瞪了他一眼,“她像你,总想掌控全局。”“原来是遗传。”彦钧假装叹了口气,把最后一块西兰花放进锅里,转身去摆餐桌。
饭桌上,孩子用小手抓着胡萝卜,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咿呀”声。艾米莉和彦钧看着孩子,不自觉地露出笑容。饭后,孩子在地毯上玩积木,彦钧和艾米莉并肩坐在沙发上,靠得很近,彼此沉默不语。
夜深,孩子睡熟,房间里一片静谧。艾米莉和彦钧站在窗边,外面星光点点,冬夜显得格外宁静。“肖,”艾米莉轻声说,“谢谢你,让我明白,真正的爱不需要那些条条框框。”彦钧微微转头看着她,低声说:“不需要条条框框,但需要你。”艾米莉嘴角缓缓上扬,靠近了一些,握住他的手,“我终于明白,模仿别人并不会让我幸福,因为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方式。”“正是因为你是你。”彦钧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星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无言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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