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乱了节拍,手腕上覆上凉意,在炎夏带来一丝清爽。触电般的酥麻蔓延全身,柳知许往回缩了缩,抽出手,另一只手护在手腕处,裴墨尧触碰过的地方脉搏跳动剧烈。
“怎么久不走就是为了偷听?”柳知许脑海里盘算着要收拾的东西,以此将刚刚的心动抛之脑后。
“我猜到的。”裴墨尧双手揣兜,又化身成她的小跟班:“景区封了你还不走,肯定不是来玩这么简单。”
他一直跟着柳知许回到民宿,到房间门口,柳知许才又开口:“我自己会找路上山。”
刚要关门,她的手顿了顿,重新拉开门。
顶着裴墨尧满眼希冀,柳知许撇过脸不看他,狠下心说道:“别忘了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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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裴墨尧言而有信地没有粘着柳知许,她背着登山包,绕着景区大门走,整个葱山山脚围上了铁丝网,不让人踏进。
她围着观望一圈,果然在山背后看到了缺口,里面伸出粗壮的树枝。
柳知许跨步爬上树枝,拍拍手上的灰尘,迎面刚好撞上景区的工作人员。
她转身躲在草丛后,听脚步声,对方离她越来越近,也不清楚刚刚有没有看见她。
手被人抓住,柳知许张开嘴大声呼救,手掌蒙上她的口鼻,她闻到了安心的味道。
“嘘,跟我来。”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气息搭在耳廓,柳知许不禁缩缩脖子。
工作人员察觉到动静,一步步朝草丛走去,扒开叶子,没察觉到异样便继续巡逻去了。
蹲在竹林中的柳知许长舒一口气:“多谢。”
要不是裴墨尧及时带走她,工作人员估计就赶她离开了。
她站起身,才发现到两人的手始终十指相扣,紧紧贴在一起。
裴墨尧还蹲在原地,抬起头仰视着她,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小知了,带上我吧。”
见柳知许有所动容,手上挣扎的力度减小,他循循善诱:“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我需要你。”
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手心,柳知许脸颊微微泛红:“你先松开我。”
裴墨尧胜券在握,勾了勾嘴角,不再得寸进尺。
柳知许怕他发现脸上的红晕,在他松手后,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我托人画了张山上的地图,你要去哪里?”裴墨尧和她并肩,手里展开手绘地图。
葱山不大,但海拔高,在临近山顶处有个小村落,这就是柳知许的目的地。
她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口喘着气,朝身后远处望去,不远处是小小的人影,她盘腿坐下。
刚开始两人还并肩,裴墨尧愈发吃力,让柳知许先走,自己落在后面。
等了十分钟,裴墨尧还没上来,柳知许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她往回走,裴墨尧撑着登山杖,弓着腰向前,面露难色,汗水打湿了衣襟。
裴墨尧脚底不稳,踉跄向前扑,柳知许双手扶住他的小臂,带他坐在路边上的石墩上。
“别逞能,休息一会儿。”柳知许拧开矿泉水瓶盖递给他。
裴墨尧喝得太急,水滴顺着喉结流进衣领里。
柳知许的视线停滞在锁骨的位置,肌肤上留下水渍,顿时口干舌燥。
天气好像更加炽热了。
裴墨尧的嗓子不再干哑:“篮球比赛的时候,你也给我送过水。”
“不一样。”柳知许眼神飘忽,低头漫无目的地踢着石子,“现在是照顾病人。”
“那以前呢?”
“以前是喜……”
喜欢你。
其实,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