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也不抬地说道:“本世子办事,你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
南清的十几位举人想尽一切办法甩开对方,京城就这么大,何处不相逢啊。
“冯兄,步履匆匆,可是有何急事”,王举人在大街上看到他,追上去问道。
冯举人停住脚步,“原是王兄啊,在下还以为是何人在身后唤我,无事,只是在客栈阅览书籍,有些疲乏,出来透透气,王兄在此有何贵干”。
王举人苦脸佯装道:“初到京城,水土不服,在下腹泻不止,出来寻个医馆配几副汤药”。
“王兄,科考虽是重中之重的事,但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冯兄言之有理,那我们便在此别过,回见”。
二人分开后立刻调转方向。
几个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传闻所言不假,我们跟上他们”。
于是大街上出现了一幕怪象,一路上不断有几个人加入尾随的队伍,默默跟着他们。
棠衣楼的招牌令他们喜不自禁!忽而,乌泱泱的一群人冲进棠衣楼,挤在门口互相拉扯着,谁也不让谁先踏入那道门槛,仿佛那是踏入仙门的临门一脚。
“有失斯文啊”,路越评道。
几个叫花子领到银子和食物,开心地说道:“姑娘,日后若是有活,尽管吩咐我们”。
“怪不得各大娱乐公司养了那么多营销号和水军,真好用”,黄沐遥打了个响指,双手抱在胸前,神气道:“走,回去数小钱钱”。
“本世子约了人一同打马球,晚些回府”。
“整日游手好闲,正经事一件也不干,这棠衣楼是我一个人的吗”。
屋内烛火通明,檀香萦绕,供奉着黄沐遥临时请来的文曲星牌位,笔墨纸砚已备好,黄沐遥坐在方桌的另一端,疯狂压制着内心的狂喜,将设计图册递给对面坐着的大冤种,不,是犹如上帝的客人,“公子,喜欢哪款?有任何需求我们都可以满足”。
“掌柜的,听闻你通晓天机,不知这天意归属何人”。
“公子,嘘……”,黄沐遥食指抵在嘴唇中间,转身起身虔诚地跪拜了文曲星,神牌两侧凭空飘着两团火焰,身后之人扑通跪地虔诚地祷告。
“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自古有言,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不仅抓人眼球,更得神仙青睐,公子的付出神仙会看在眼里”。
忽悠着,翻看着,选定了,“掌柜的,给本公子用最上乘的衣料,最昂贵的绣线,镶嵌玛瑙珍珠,本公子自当拿出最大的诚意”。
“公子的眼光极佳,我打眼一看,似有状元郎之风”。黄沐遥将单子交给他,“劳烦公子前去后堂付银子”。
王伯的算盘已备好,坐等数银子。
“下一位”,黄沐遥喊道。
姑娘打开门,请进下一位深受封建迷信的受害者。
这位公子更为虔诚,房门关上,他环视四周,看到文曲星的神位,三步并作两步,跪地叩拜,磕了三个响头。
黄沐遥看得一愣一愣的,但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大鱼来了”。
如法炮制前边的行为,这一次文曲星神位两侧燃起了三团火焰,无须多言,公子照单全付。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黄沐遥庆幸道,“还好前几天我又提炼了白磷,不然都不够用了”。
但不是赴京赶考的考生都人傻钱多好忽悠的,总有清醒的存在。
灯笼高挂,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的甜味,街道上人头攒动,南烟楼的飞檐悬挂着大大的“酒”字招牌,黄沐遥给路越送上黑色夜行衣,周景翊瞧他脸色不佳,先行告退。
“世子妃打的一手好算盘,如今竟算到本世子头上了”,路越颇有怨气地阴阳道。
“沐遥不敢”,她低头做出委屈无辜的模样,“早知会惹得哥哥不悦,沐遥便是前来南烟楼端茶送水还了周老板的恩情,也绝不会应允此事”。
“哥哥”二字戳中了路越的神经,品味着,宋令宜平日里左一声燕卿哥哥,右一声燕卿哥哥,他却觉得二者之间大不相同。
“路越,你发什么呆呢”。
黄沐遥在他眼前挥舞着的手,忽而被握住,路越仰头看她,眸里带着几分暧昧,不同之处,她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