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点击打铁皮屋顶的轰鸣中,安室透将身体更深地埋入仓库阴影。加密耳麦里琴酒的声音带着电子干扰的杂音:“波本,接头人那件事……”
“没得到有用的信息,但横滨方面有线索。”他屈指轻叩制服第二颗纽扣,微型摄像机将织田作之助擦拭枪管的画面实时传输,“有个叫织田作之助的前杀手,最近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咖啡厅就职。”
暗网流传的横滨异能者名录在脑中闪过。
通讯器突然传出刺耳的电流声,安室透警觉地侧身。雨水顺着铁皮屋顶的裂缝滴落,在他脚边砸出深色痕迹。
“继续盯着。”琴酒冷笑,“那位大人对异能者很感兴趣。”
安室透的瞳孔微微收缩。方才耳麦里混入的细微摩擦声,是琴酒惯用的□□上膛声。这位TopKiller从不信任任何情报,除非亲眼确认。
三短一长的猫叫刺破雨幕。安室透摸出公安特制通讯器,风见裕也的加密简讯在屏上跳动:【雪莉吃下APTX4869之后尸体消失了,怀疑可能存活】。
同一时刻,柯南的追踪眼镜因暴雨泛起雾气。巷口蜷缩的茶发少女体温高得异常,脖颈处浮现的逆年龄化红疹与他自己当初如出一辙。
“撑住!”他将外套裹住颤抖的女孩。甲壳虫车急刹溅起的水幕里,后视镜映出城市的霓虹灯,像凶兽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这座城市。
灰原哀混沌的意识里,雨水混合着消毒水味钻入鼻腔。姐姐的死讯、琴酒枪口的硝烟、还有波本档案照上令人胆寒的微笑。。。。。。所有噩梦在APTX4869的灼烧感中沸腾。
次日清晨,安室透将最后一只咖啡杯擦得光可鉴人。虎口处新鲜擦伤被创可贴巧妙遮掩——昨夜与公安接应时遭遇组织外围成员的意外交手。
“安室先生昨晚没睡好?”我故意把咖啡杯推到他面前,“黑眼圈都能cos熊猫了。”
他接过杯子的手指有瞬间僵硬,虎口处新鲜的擦伤被热雾遮掩:“陈小姐对同事的关心真让人感动。”
“毕竟你时薪比我高嘛。”我笑嘻嘻地戳穿,“要是累倒了,老板又要让我去修收银机……啊!”
突然的爆炸声打断思绪。
织田作之助拎着我的后领急速后撤,沸腾的摩卡壶在柜台炸开,滚烫液体泼在安室透先前站立的位置。
“第三次了。”红发少年将灭火器塞给少女,瞳孔扫过安室透的皮鞋——鞋跟处沾着米花町2丁目特有的红粘土。
安室透若有所思地看着焦黑的壶底:“陈小姐的破坏力也算超自然现象吧?”
“这是科学!”我挥舞着灭火器喷管,“知道什么叫金属疲劳吗?知道什么叫……”
受不了了,全来碰瓷了,怎么,都想退休啊!
人生总是有这么多的意外,但是我身边频频发生这么多次,是不是在针对人!
灰原哀缩在阿笠博士家的沙发里,左手握住杯子,暖意从杯壁传来。茶色发梢还凝着水珠,在暖气里蒸腾出朦胧的白雾。
右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脖颈。APTX4869造成的灼烧感退去后,那里本该有颗痣的位置如今光洁如新。
组织的生物识别系统能通过一颗痣定位目标。她突然抓起茶几上的剪刀,在柯南惊愕的目光中削去鬓角茶发——就像削去雪莉存在的证据。
她盯着杯中晃动的倒影,波本的金发在记忆里忽明忽暗。那个男人擦杯子时虎口的茧——是□□M92F的枪茧,和琴酒的一模一样。原来死亡会先从指尖开始发冷,像此刻顺着脊柱攀爬的寒意。
博士翻找医药箱的响动惊得她猛地一颤,马克杯脱手坠地。
陶瓷杯碎裂声惊破死寂。
陶瓷碎裂声与记忆重叠。那天在毒气室,雪莉的工牌落地的声音也这般清脆。姐姐的血溅在白大褂上的温度,比这杯热可可还要烫。
“小哀?”柯南推门进来,眼镜片蒙着水雾,“这是退烧药……”
她看见男孩镜片后属于工藤新一的眼神,忽然想起资料库里波本的档案照片。那个男人在笑,紫灰色瞳孔却像瞄准镜的十字刻线,此刻或许正隔着窃听器锁定这里——
四散的瓷片映出无数个颤抖的自己。十七岁的宫野志保在镜中冷笑:逃不掉的,从你接手父母研究的那天起……
店内,我正蹲在储物间对着工资袋发呆。日历依然顽固地停在15号,但钞票上的水渍晕开了印刷日期。
织田作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便利店塑料袋。
他走路永远像猫科动物收着爪尖,塑料袋摩擦声却暴露了内容物——是柠檬糖和鱿鱼丝,货架第三排最便宜的两种。上周随口提过喜欢这些零嘴,他居然记住了。
“防潮箱。”他把零食塞进铁皮柜,“雨季快到了。”
“下这么多天的雨,我还以为雨季已经到了。”我顺嘴一说。
我盯着他后颈被衣领遮住的旧伤,突然想起那晚他擦枪的样子。月光从安全屋的破窗漏进来,他食指抚过保险栓的力度,和此刻整理零食包装的耐心如出一辙。
好有耐心啊织田老师,总是这么井井有条,帅帅的,看两眼活着都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