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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金银麻烦事唇枪不休不得宁(第1页)

用过早膳后,亦凝先是查看历年赋税诉讼案卷。

这类案件因为关涉到宗族利益的赋税纠纷案件,所以常常是以争讼受到那些国家税收优免的祠产、祭产、义学、书院甚至沙洲、隙地的面目出现的,而这种产业的广泛存在又是江西地区的一大特色。如宏德二十五年年间抚州黎川县的崔氏后裔“借漕诡吞祭租事”而兴讼,最后闹到别省与江西藩司交涉的案例。还有宏德三十年获得赋税优免胡姓大族与元氏两家为争夺沙洲隙地而构讼,实际是打着落实国税正课的旗号来进行,前后争执长达数十年,最后两姓族友建庵息讼。亦凝揉揉酸痛的肩颈,站起身。

据万载县来信,辛老爷刚刚过世不久,白事刚了结。辛氏各房就围绕祭产展开生死角逐的利益争夺,长房与幼房双方均要求掌握控制权,为此从清查产税的讼争开始,双方无半点退让。长期聚讼无宁日,场面一度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现已无法制止,后来发展成“宗祠变为讼馆,祭资竟成讼费”的恶性事件。

“巡按大人,昨天忙碌有失礼数,今知府特命我来协助大人查案,这是南城麻姑茶,色泽银灰翠润、香气沁心持久,可消暑解毒、健胃、提神醒脑。”魏同知命人端上一茶壶亲自倒茶。“魏同知辛苦了,同为百姓解忧,虽奉圣上之名,但还是民生皆本。劳烦同知也说说这抚州周边的情况吧。”

“不敢欺瞒巡按大人,抚州位于江西省东部,南接赣州。本地山峦叠嶂,七山半水两分田。赣江上游的崇山峻岭间,有河谷盆地,相对封闭:南阻大庾岭与广东北部接壤,西倚罗霄山脉与湖南分界,东临武夷山脉与福建相邻,北拒雩山与江西吉安、抚州相交。盆地周高中低,缺口朝北,形成一个“U”形,这一区域和周边的山岭丘陵,今被称为“赣南”,大体即今之赣州市辖区。宋绍兴二十三年,虔州兵乱,因其名不祥而易名赣州。又因年代不同称“虔州”、“赣州”时,皆指赣南,奇特的地理构造造成赣州易守难攻的舌状地形。”

“听闻,抚州的抚商与赣商在贸易中有所竞争有所利用。且已南昌。袁州、瑞州三府为中心,常年因浮赋问题,矛盾激化。为何沿袭这么久都未有起色?”亦凝微微抿了一口茶,微微有些皱眉道。

魏同知听出她话里有苛责的意味,只好陪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虽是州府但总不比京都消息灵通,推行总有些延迟。”“那好,那眼看县内闹出这么些事,抚州府为何前些年,也不见上报呢。如今闹出这样,这圣上的话,我也不好回呀?”亦凝看着茶盏轻轻说道。“还是说,你们和县里整一出苦肉计来混淆视听,继续自己的春秋大梦呢?”魏同知如坐针毡,汗水顺着额头滴下,慌忙跪下“大人冤枉啊。”

“起来吧,魏同知不必害怕。事情总是要做好的,这茶果真是特有稀品,有空也让圣上尝尝鲜。”亦凝浅浅一笑,“巡按慢慢阅览,臣就不打扰大人雅兴了。臣还有事,先行告退。”魏同知行礼道“魏同知辛苦了。”亦凝颔首道

亦凝打开赣州地形图,确实如魏同知所言。“大人,现下我们怎么办?”严邵杰道。赣康盆地和于都是盆地,且是赣县、南康县和于都县三险的经济腹地。赣南一直是岭峤之关键,可谓是江湖之要枢”,所以有俗话“江右有事,此其必争之所也”的说法。亦凝看着地形图微微沉思,南越地区的少数民族一直活跃,索性采取怀柔政策,眼下也贸易通达,生意不错。“眼下,只有再等等了。”亦凝用手扶额。

“大人,这两日您都没怎么合眼,歇歇吧,注意身体。”严邵杰担忧道“我自有分寸,朝中来信了?”亦凝轻轻夏一口茶,问道。“大人,前日驿站来信,说是眼下黄河正要迎来伏汛期,河道总督正忙着对水系进行综合管理。”“知道了,要有朝中来信及时向我汇报。”亦凝捏着茶盖,在手中把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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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雨似丝洒在竹檐上,青瓦绿芜墙绕青苔院,烘帘自在垂。几处簸钱声,绿窗夏睡轻。风急吹撒着银丝到人间,细丝接触到河面形成层层水雾,密丝在疾风下,随着水雾在水面荡漾开来犹如鳞片波光在风中朦胧:水波在风的作用向两边婀娜散开,蛟浅河舞,麟龙波光潜;一切皆隐藏在碧与雾之中,缥缈。

屋内,亦凝被稀里雨声搅醒,困乏了遂退了外袍,歇下了。昏暗的雨夜枕着连夜不好眠,恍惚间,他看到了他——思念蚀心,他终于肯入她梦了。他用浅绿的瞳孔看着她,相隔半米,那浅绿的眸神秘幽深。她装作不禁意间睨他,他亦看着她。如此反复,反复。眉来眼去间,他看到他眉眼稍动——她知道,他的心动了。慕容玄羽离开他身边的同伴,而她的眼神只在他身上,无法移开,无法顾忌他人。他看着她,狡猾眼神,奸猾地捉弄她,温柔的笑看向她——好暖。亦凝只觉额间湿润且软的吻,她感到那湿润的唇贴在她额间——真实。有他独属的气味。她在梦境中清醒,这不是梦境——霎那间,离开了。她靠近他,想亲吻他的脖颈,他白瓷玉润般的颈近在咫尺,她犹豫了——不是现在。迷迷糊糊间,她睁开眼,漆黑且闷热,原来是不知何时被子蒙住她头了。她一把掀开,穿上外袍,推开窗,窗外雨已经停了,雨后潮湿迎面袭来。回忆片刻,似来过。她用手轻触额心回忆那软却湿润的唇——她会一直记下。

漕粮本色与折色之争也是赋税纠纷案发生的主要诱因。漕粮本色与折色之争的关键在于两个因素:是否“任土作贡”,易于交纳;交通便利,运输成本是否低廉。

且各州县具体情况不同,享受折色的州县要求交纳本色便利,而缴纳本色的州县往往希图折色的加耗,两者索求不同因而诉讼不已。本地所产丝质绢布的价值含量自是较谷物要高得多;且物料轻便,运输成本很低。所以朝中重臣有设法把这种折色优惠给老家分宜。高安与宜丰毗邻,而宜丰离省府距离更遥远,高安享受折色的便利,自然引起宜丰县的折色呐喊。竟有识之士亲自为家乡撰写呈词,痛诉宜丰漕运之艰难,认为高安可以折色,而地势上宜丰在高安上游,更应当允许折色,况且比之宜黄、乐安、永宁等县,宜丰更偏僻,情况更特殊,理应折色。亦凝只好遣人前往当地进行调查记录。

具来信道,像乐安这样“额编折色”的优惠,招来别的州县口舌,乐安一直受到宜黄等邻县的均税均役的讼争,普遍要求折色轻赍应该一视同仁。亦凝认为改折的标准如银谷比价等,需与本地经济情况相符合,不然有失公平,百姓普遍乐意缴纳本色而抵制折色。

永宁九年永新、安福二乡三十九都成立莲花厅,“米粮市价较他处独平,而民食充裕,输漕颇称踊跃。今因运兑之艰,另筹改折”。莲花米一担只要九钱四分,显然较城内更便宜,但想贸易实在是路途遥远,运送不便。虽然临近的乡有实行改折,但莲花厅方面认为,不实行改折为好,这不单单是与省内外谷价相差悬殊,且本地老百姓手里的米要出手变现更困难,一时难以依限输纳,要是耽误钱粮大事可是要重罪的,所以一直迟迟不实行。反复向上一级进行申诉,并且提出改革省内河道运输的方案,希望能保证本色输纳无误。

为此州府头疼不已,常常召集幕僚进行商讨,一时间激烈交锋、唇枪舌战的场景,无法阻拦。一讨论往往误了时辰,待众幕僚散去,亦凝缓缓起身,只觉腰酸背痛亦问起时间已经是亥时。“小姐,累了吧,奴婢为服侍小姐回房。”思遥连忙上前道“无事,我把今晚他们讨论的东西在整理下。”亦凝深吸一口气道

黑夜入目,慕容玄羽独自在殿,他没有歇息,他没想到亦凝竟然接了这么个差事——去抚州。虽然他不知道这趟行程是否凶险,但他确实是应当有些时日见不到她了,想到这里,慕容玄羽心中莫名燥热,他怕她逃了,盯紧她,她居然若无其事的就在他眼皮下逃走了!“你棋高一着,上官亦凝,他微微抿抿唇“咱们有的是时间清算清算。”慕容玄羽幽绿的眸中闪烁着光,他勾起薄唇轻轻说道。

他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他没想到这个人当年只是在宴会上百步穿杨,原先以为她只是个会舞刀弄枪的,没想到竟还真去了地方任职。着实让人觉得有趣。

“我看你能干多久。这地方上可真是有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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