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女鬼从湖中爬出,它们追赶逃窜的人,没多久,宅子里响起让人胆寒的咀嚼声。
周统摘下□□镜,难得正经地捋清所有的线索。
这就像是经典的列车问题,保一个人,还是保一车人。
七个纸婴就意味着四十九个人,而烧掉七个纸婴,存活的是其余剩下的百余人。
周统无法征求他们每个人的意见,因为他现在就是这辆列车的司机。
一个小小的纸婴足足烧了一个小时,青色的火焰没有丝毫温度。
周统在石凳里一直坐到天亮,直到一群人乌泱泱找到湖边,看到满湖的血水吓得尖叫。
“又死人了!女鬼又出现了!”
“看,那边还有一个活着。”
众人纷纷看向湖中亭,周统慢慢起身,他戴上□□镜,穿过水廊走到岸边,挤过众人一言不发地离开。
“哎,油头,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就你一个活着?”
“跟你说话啊,聋了吗!”
“看,又疯了一个……”
后面一人抓住周统的肩膀,“喂,昨晚你看到什么了?”
周统甩开那人的手,冷冷道:“回院子,我有事情要说。”
“他要说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昨晚看到什么?”
“跟过去看看。”
一群人议论纷纷,稀稀拉拉地回到院子。
周统坐在台阶上,颓然摘下眼镜,一丝不苟的发型掉了几根发丝。
“喂,你要说什么?”
周统沉默了一会儿,身后屋里四尊佛像的香炉上白烟袅袅。
“我知道所有人都能存活的方法了。”他道。
“让所有人都活?油头,吹牛也要靠点谱,昨晚明明所有人都死了,就剩你一个。”
周统没管他,继续道:“其实,迷底已经在迷面上了。
就像管家一进门就提到的那样,连续七天的烧替身之后,所有人就能出去。”
“那为什么每晚还有这么多人死?”
“因为他们走错了,管家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要沿着后宅走,再到亭子烧掉。
但女鬼一出来,他们全乱了,满院子乱跑,这就是他们死亡的原因。”
周统指着木廊檐下的黄符道:“如果按照外宅绕一圈的路线,所经过的走廊檐下都贴有黄符,这也是为什么在去的路上,从来没遇到任何女鬼。
又因为烧纸婴的人要去湖中亭,亭中也有黄符,这就是我和那位疯大哥活下来的原因。”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周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