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想了,难不成以后一辈子都要这般吗?
为何陆郴这么多年来,就还是不懂她呢?她许多时候都不晓得他为何生气,也不知有些矛盾怎么来的。
像是稍微行差踏错,他就不理。
到这次气性儿更是比之前每一次都严重。
慕容卿想了愈发难过,回想起陆郴当时在武斗坊的模样,她心里如履薄冰。
她想不出办法,只能逃避。
慕容卿又想到二姐曾骂她心性不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知情爱。她就硬逼着自己去想结业考的事儿。
心里一团乱麻。
慕容卿其实很想问问她二姐,为何只有学业,应试,这些算了正事儿上乘?她想去好好去对一个人,想与心上人开开心心过日子为何就是下乘?
情爱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为何不能与那些所谓上乘之事一处论了?
她还想问,她欢喜陆郴多年,到底是哪里心性不坚了?她自认从没说过陆郴的坏话,也一直道他对自己很好。为何大哥二姐总要将他们对陆郴的品评当作是她的处境呢?
她盼着自己,家人,好友,心上人都开开心心一处,这样的念头当真上不得台面吗?
慕容卿临睡前想着,是不是大哥与二姐皆是英才,就心里瞧不上她这种普通人的喜怒哀乐的念头。
可她没有一个是敢问的。
她怕伤了二姐的心。
也怕伤了自己的心。
第017章五入梦
睡得迟,却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慕容卿觉着身子还行,早早起了身打算去女学。
可喜鹊说荷花夫人已去告了一日假,让慕容卿在家中再多歇息一日。
慕容卿想了想,也不敢耽搁了学业,去了书房里头温习功课。
她坐在桌前,看着一张张宣纸,被窗户外头的凉风一吹,脑子就想明白了。这回她绝对不会去哄陆郴,她没错。
便提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
总结下来那意思是:我知晓你是因为我有了危险,所以才会那般生气。可生气归生气,却不能以你的想法冤枉我,这不对。且你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这是你故意在戳人心窝子,就此事你得向我道歉。
并表明了自己只是贪玩,撒了个小谎,这事儿她道声对不住,绝对不会有下次。可你不能回回都甩了冷脸,这只会伤人心,让误会越滚越大。
还道郴哥哥在官场,更年长三岁,这种道理不会不懂。
最后说了句,这回如果你不来找我,和我好好说了话,我肯定也不会去找你热脸贴冷屁股。
慕容卿晾干了,还让着喜鹊拙燕瞧了好几遍:“看看措辞可稳当?”
喜鹊道:“郡主早该如此,一味顺着陆修撰,过了门儿岂不是要被他踩在头顶上?”
慕容卿吹着墨迹,她还有点慌:“你说郴哥哥不会见着这信更气了吧?”
“也该气气他了。”拙燕说着将那信收好封了火漆,就自个儿去了平日里送信的地儿。
拙燕踩着梯子将信丢过去的时候还道了句:“仔细着,定得亲自送到你家主子手里。”
墙角等信的人总算盼来了一封,连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