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妈妈柳沅芜则是落后了两步,昨日凌厉的双眸如今染上了淡粉,向来挽着的发丝此刻披散在肩后,遮住脖颈后的腺体。
可以看出,她们在书房打了一个临时标记,即使是成婚后的alpha和omega,都需要隔一段时间就注入伴侣的信息素,以此维持稳定。
林矜竹想起车库那台白色的改装车辆,总算知道了一向工作繁忙的母亲过来这边的原因。
楼梯处,两人也看见了一楼沙发上的林矜竹,林蔓暂时没说话,只是用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望着眼茶几上的资料,倒是身后的柳沅芜先开了口。
“来了?”
林矜竹站起身,平淡地喊道:“母亲,妈妈。”
她继承了林蔓的那一双柳叶眼,连着两人的那份疏冷感也有些相似。
这里的空间宽敞,只有她们三个人,短时间内没什么人说话。
直到柳沅芜缓步上前,同样坐在沙发上,说道:“昨晚罚你跪了一晚的祖祠,你知错了没有?”
林矜竹没有答话,答案显而易见。
于是,柳沅芜原本舒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看来你还真是固执。”
她的声音听起来冷酷无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肯找初次标记对象,但如果你一直都是这个念头,那就继续跪着吧。”
一直沉默着的林蔓这时终于开口,她俯身拿过茶几上的那叠资料,侧过脸看向林矜竹:“矜竹,不要惹你妈妈生气,小时候我们不是这样教你的。”
不要惹人生气……
从小到大,林矜竹听过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一句。
她被灌输着“家族利益大于一切”的思想,身为继承人,她不能不懂事,她要努力上进,她必须要比所有人优秀。
同龄人还在玩耍的年纪,她端坐在书房听着私教课,同龄人还在哭闹的年纪,她已经跟随妈妈去家族产业旁听。
即使林矜竹的性格再淡然清冷,也会感到累。
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顾秋,她甚至会觉得她的人生就是一滩死水。
她的确一直都很听话,以一个继承人的身份,时刻为继承家业做准备。
可这一次,她不想再听话了。
林矜竹站起身,朝着祖祠的方向走去。
“我跪。”
她身上还穿着顾秋那件外套,朝着冷寂的祖祠走去,发尾连着衣角被风吹动,偏偏背影笔挺,像是从未动摇。
——
与此同时,梁岁岁心神不宁,千盼万盼,终于等到了许闻悦联系她。
光脑闪烁了一瞬,梁岁岁迫切地点开,许闻悦并没有给她发来通讯邀请,只是发来了几条信息。
可当她看清这些文字的内容时,她险些晕过去。
五十万?
她要赔顾秋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