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清砚的那几句话说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跌坐在房间门口,捂着脸,可那几句话还是反复的捶打着她。——
我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
人都会变——
从没像此刻这样,希望你恢复记忆。
司南钰也从没像此刻这般强烈的想要恢复记忆。
可事实是,她什么都抓不住。
脑海里面最最深刻的印象,还是闻清砚。
是在树下,淡笑着递给她一张纸巾的闻清砚。
“别哭,哭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要开心点,小朋友。”
“谢、谢谢老师。”
身为十六岁的小朋友,司南钰深深把这件事印在了心里,每次内心煎熬时都会下意识的回想。
回想闻清砚说的话。
其实她说的话再冠冕堂皇不过,哭确实不能解决问题。
但能抒发情绪。
谁会不哭呢?
十六岁的司南钰会,十八岁的司南钰会,二十八岁的司南钰也一定会。
三十四岁,被她伤到的闻清砚,更会。
现在的司南钰也会。
她站起了身,抹掉脸上的泪水。
心中十分坚定。
她绝对绝对,不可以失去闻清砚。
不可以!
她们,谁都不要哭泣才好。
“闻清砚。”
“你开开门好不好?”
司南钰带着微弱哭腔,边敲门边喊着闻清砚的名字。
落了锁的房门她根本就打不开。
也不敢轻易的去翻找备用钥匙打开。
就算打开,可能也只会让闻清砚更生气。
因为她又不听话。
嘴唇险些要被司南钰咬破,门也在一声声的被她敲响。
十几分钟后,房间门口还是只有司南钰。
她本是挺直的背脊,彻底弯了下来,头抵在门上。
无措极了。
不久前才坚定的不要哭泣,又没出息的哭了。
泪水顺着下巴往下掉,视线模糊的司南钰根本看不清楚在哪,只觉得胸腔都有些发疼,声音脆弱又烦躁:“…呜,闻老师。”
“我求求你开门好不好?”
“我不会…我不会…”司南钰微仰着头,试图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些,没注意到房间的门被闻清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