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何泰宁脸色越发沉了,配上他此刻肿胀的脸,丑陋至极。
他只觉得,这个女儿,真是愚钝!
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让她,将这件事,引向侯府大公子自导自演或是被人指使上去。
这样一来,他跟侯夫人,就是单纯的受害者了。
无论是他,还是他的青梅,都能因此被人同情。
然后,再继续运作一番,就可以让人将所有的憎恶,都投向给侯府大公子。
就算皇上为了颜面,也不能对他做什么,也要顾及他是被人所害。
不然,随便审一审,那这次的事,很可能就成了单纯的乱搞之事。
他的官职还能不能保得住,就不一定了。
至于他的青梅,堂堂安定侯夫人,更有可能被宫里的人赐死。
就算宫里的人不发话,怕也活不下去了。
为了自救,必须将他们的身份,从普通乱搞的一员,变成纯粹的受害者才成。
有什么能比,他们是受了无妄之灾,是侯府大公子调戏他女儿不成,为了报复她,才搞出这些事来得更合适做真相呢?
只需要他女儿承认了这件事,那被卷进来的其他人,尤其是他的青梅,就只会成为无辜被牵连的人。
不然,用不了多久,外面就会开始流传后妈与继子之间不可说的二三事了。
何泰宁以为面前的女儿什么都不懂,他却不知道,整件事都是对方搞出来的。
谢婉欣赏着他的焦虑不安,面上,却故意装出一副听不懂对方话的模样。
本就脑袋疼的何泰宁,看着这个女儿一脸不解的模样,更是头痛欲裂。
「爹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难道爹还能害你吗?这是唯一能帮到爹,也能帮到你的办法!清儿,莫非你不希望爹能平安回家?你不盼着爹好?」
何泰宁一着急,声音就大了起来。
马车外,有人咳嗽了两声。
外面的太监这是在提醒,聊几句,差不多就得了。
要不是这位礼部侍郎是受害者,还挨了侯府父子两个人的打,看起来有点太惨了,加上还塞给这个太监不少银子,这个太监才不会让其在进宫前,先跟女儿见上一面。
何泰宁更着急了,他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到底能不能做到,你说句话啊!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就不配做我何泰宁的女儿!」
谢婉心里呵呵,脸上却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何泰宁这才放下心来。
「知道就好,如果有人问你,就按爹说的去做,你自己回去,也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说,才能让人相信。你是爹的女儿,爹知道你能干,你一定能做好这件事的,回去好好想想吧,能不能让爹平安回家,全看你了。」
他却没注意到,对方说的是「我知道了」,而不是「我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