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套会更适合她。」
「瞧你笑得不值钱的样子,新郎官等不及了吧?」
「是啊,等不及了,等不及要她嫁给我。」」
这是什么?
另外一个人是谁?
嫁给我的是谁?
也许是陆南祁前段时间和罗堂打架,脑部受到的冲击尚未完全恢复,再加上这一段记忆来得过于猛烈,他有些难以负荷。
他只能感受到脚下软绵绵的,意识就像夜晚的星星一般忽明忽暗。
猛然崩出的记忆如同细线缠绕,他越是挣扎便缠绕得越紧,错综复杂丶层层叠叠,让他只感到喘不上气的窒息,迟迟脱不了身。
「陆南祁!」他唯一能分辨出的就是林江白在他耳边的呐喊,「你听得见我吗?」
原本眼前店内的灯光照映的一片虚白,如今正被黑暗啃食,最后只剩下林江白含糊不清的声音,以及脑海里混沌的沉梦。
等到陆南祁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从洁白的婚纱变成了医院惨白的床单。
「哎呦,你终于醒了,」坐在一旁的林江白总算松了口气,「你刚才把我吓死了。」
「我怎么了?」
「还好意思说呢,谁知道你看见什么了,居然不停向后倒,最后甚至直挺挺摔在地上,把我和店员们都吓一大跳,怎么喊你都没回应,这才急忙送到医院来。」
林江白滔滔不绝向陆南祁抱怨,
「你这不会是……被美呆了?」
陆南祁没心思理睬林江白鬼马行空的想像,话题一转:「盗窃案怎么样了?」
「转接给别的同事啦!你这个不要命的工作狂可以放心了吧?」林江白对他念念不忘工作的性格颇有微词,「不过你到底是看到什么了,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一声不吭突然倒下了?」
陆南祁闭口无言。
过于纷杂的记忆猛然冲破禁锢,令他一时无所适从,也无从答起。
他嘴唇微张,下唇被牙齿轻轻咬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语嗫嗫嚅嚅,没等听清楚,便又被吞了回去。
紧握床单的双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似乎在寻找一个能让自己摆脱的出口。
「就只是……看到了那件婚纱……」陆南祁低声喃喃。
「不会吧!」林江白一惊一乍,「你真的是被那件婚纱美晕了?你这是多想结婚啊。」
陆南祁对他无言以对,长长呼出一口气,沉声良久才开口,语调唏嘘:「我……好像想起来了一部分……」
「什,什么?!你想起什么了?」
「还不能肯定,我需要先和我师父确认。」
陆南祁疲惫的眼底蓦然一凛,唇角微垂,下颚的线条有一瞬紧绷,削瘦的手背青筋鼓起。
林江白看他状态不佳,便默默退出病房,留下空间让他自我调节。
病房里的安静仿佛能够触摸,惨白的墙壁丶床单和窗帘透出一股寒意,阳光失了平日的温暖,夹杂或多或少的消毒水刺鼻气味,只能听见时钟的滴答作响。
陆南祁强忍头晕,摸索着在一旁的矮铁柜上拿起手机,纠结片刻后拨下电话。
「喂?小陆啊,什么事?」
方成的声音在一阵嘟嘟声后清晰响起。
「师父,」陆南祁眉头轻蹙,眼神游离,手指在手机背面不自觉反覆摩擦,踌躇许久才终于开口,「我之前……有恋人吗?」
「咳咳咳咳……」方成显然被他这一问惊到了,电话另一端传来急切的咳嗽。
「或者更准确的说,」陆南祁第一次无视师父,铁了心地追根究底,「我之前有没有结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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