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靖的脑袋里,如打了浆糊一样,迷糊中透着一丝清明,可这一丝清明,都是时有时无。“爹,咱们回府吧!”“陛下,陛下呢?”“陛下已经走了!”易凡扶着易靖,两人出了皇宫。慕雪凝知道,她说出这些,易靖恐怕一时难以接受,可她不得不这么做,无论是慕雪清下嫁给易凡,还是自己和易凡在一起,都要得到易靖的认可。看似今天倒台人不多,可拔出来波带出泥,必将血雨腥风,血流成河,京城的稳定,还需要易靖这样的老朝臣稳定。何况到时官职空缺,还得依靠易靖他们守住,要不然重新落到董莱宜他们手中,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易靖很少过问朝事,看似半致仕,可在朝堂上,无论董莱宜跳腾,如何打压,始终屹立不倒,就因为他背后的势力。易靖早年从军,跟随先帝南征北战,在军中威望甚高,和方澜结亲,而方家是京城的名门望族,很多族人在朝中做官,得到方家鼎力支持后,更是水涨船高,官至左仆射。易靖若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唾手可得,只因性格使然,不愿劳累才会如此。“唉”易靖坐在马车上,才长长的叹息一声。“为父生了你这个儿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额!这半天,易靖都是神游天外,这刚回过神来,就来这么一句,把易凡唬的一愣一愣的。即便慕雪凝告知他实情,一时让人难以接受,可自家的老爹,反应未免太大了些。“你可知,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孩儿知晓!”“为父在朝,是避世的态度。为父是左仆射是副丞相,只是不愿更近一步。原本董莱宜想把持朝政,拉拢过我,可为父是先帝旧臣,自然忠于当今的陛下。后拉拢我不成,便开始打压,可无论他怎么跳腾,为父都屹立不倒,进退自如。只因为父从不入局,超然事外,才能明哲保身。可谁曾想”唉“你在京师,也已做官,应该知晓董莱宜他们的目的吧!”“孩儿知晓!”“那你可知,如此易家、方家便会和陛下绑在一起,再无超然世外的可能。将直接和韩王董莱宜背后的势力开战,免不得血雨腥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种斗争是残酷的。”这也是易凡后面知晓的,那时他已经和慕雪凝在一起了,让他始乱终弃,易凡始终做不到。“韩王软禁,明面上只有董莱宜,即便韩王解禁,想争夺皇位,却是痴心妄想,让他们土崩瓦解,只是麻烦一点而已。看你知道,韩王覆灭之后,你娶了永乐公主,以后再和陛下婚配,易家便是大周最大的外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易家权势滔天,同样也有灭亡的风险?”“不错,外戚势力庞大,必然会影响到朝局,而当它成为皇上的阻碍时,就必然灭亡。”“永乐公主下嫁容易,只要我表明忠心,极力辅佐便是。可你和陛下在一起,却不容易。为父知道你的打算。事不成,是亡国灭种。可你曾想过,若事情成了,你们真的能在一起吗?”“你难道不知,灭一国乃是不世之功,将会封无可封,到时功高盖主,难道你要取而代之吗?”“孩儿不会!”“那是可能由不得你。你若不取而代之,你手下的人可会愿意?若你取而代之,你对陛下又如何安置呢?她背后的皇族,难道要赶尽杀绝不成?”“不瞒父亲,孩儿也是为此顾虑,可现在已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了!”唉自己那是骑虎难下,那是骑龙难下,龙床好上,却是难下呀!和阿兰,和敏儿书香她们在一起不香吗?偏偏这前身招惹了个女皇,自己不长眼还招惹了个公主,易凡就算是肠子悔的青了,也是无济于事。“如今,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桥到桥头自然直吧,忧虑太多无济于事,先把眼前渡过吧!”“是,父亲!”“老爷,到了!”易凡率先出了马车,车夫见易凡站定,这才准备扶易靖下马车,却见易靖一个趔趄,撞在马夫身上,马夫当即躲闪不及,太阳穴撞在马车上倒在地上,只见其抽搐几下,嘴里吐着白沫,眨眼之间就已经不省人事。易凡请喝道:“父亲!”易靖低声说道:“我没事。别怪我心狠手辣,若传扬出去,易家是要被灭族的!”易凡点点头,见其颈动脉全无,这才起身喊道:“来人,快来人!”护院听闻,立即出来,首先看到面色冷峻的易靖,易凡显的手足无措,车夫却躺在地上生死不明。护院赶紧赶紧招呼管家易居安过来,易居安到来之后,看到车上的血迹,以及太阳穴处的伤口,便明白车夫不慎颠倒在马车上才会如此,走到车夫身前,探探鼻息摇了摇头。“老爷,公子,人已经没救了!”,!易靖听闻,顿时老泪横纵。“都怪老夫,都怪老夫呀!”易凡听闻,慌忙跪下道:“爹,是孩儿不好,才让伯叔遭赐横祸。”“老爷,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呀?”“我下马车之后,伯叔扶父亲下车,不想脚下一绊,头摔在马车上,才会如此。”“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还望老爷节哀顺便!”易靖听了,这才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道:“他忠心护主,买一口上好的棺材厚葬吧,家属好好的供养。”“是,老爷!”易居安开始安排护院家丁收敛尸首,将马车牵走,易靖看差不多了,这才准备往府内走去,可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易凡眼疾手快,将易靖扶住。“进去吧!”易靖声音还是哽咽,易凡却翻了翻白眼,扶着他进入府中。“老爷!”易凡看到,母亲方澜已在前堂等候,关切的看着易靖和易凡。“我没事,去书房!”“你们都退下吧,不需要伺候,该干嘛干嘛去!”“是,夫人!”方澜说完,就跟随易靖和易凡,一同走进书房后,关上房门。“老爷,府前怎么回事?”“担心车夫泄密,我将他灭了口。”易靖没有丝毫的隐瞒,便说出了实情,可方澜听了,没有丝毫的惊讶。“那我安排多给他家送些银两!”易凡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在前身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相夫教子,不显山不露水,完全是一个妇道人家模样,今天显的很镇静,着实让他大吃一惊。:()我的女皇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