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会儿护士会拿支开塞露给你们。平时要多注意小朋友的情况,有什么的话及时告诉我们。”温岁荔查完体后,挤了一泵消毒液消毒,嘱咐道。
跟病人和家属的交代是永远不能嫌少的,有时候这边刚说完,那边就忘了。追着医护多问几遍事小不要紧,要是忘了医嘱又自作主张事情就大了。
同18床的妈妈交流完之后,温岁荔转头看向最里面的20床。
20床,刚收入院的许喻轩小朋友此时已经睡着了,被子覆盖下的小小身躯一起一伏形成一个小小的弧度。
许同言坐在床边的椅上,膝盖上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像是在忙着什么。那件沾了泥土的西装外套已经被他脱下来了,现在上身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衫。
他向来就不是张扬的,相反的,许同言温和内敛,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没有那种让人不适的攻击感。如果说中学时代的他是小白杨,那现在的他则更像修竹。
可能是觉得热,他解开了袖口的扣子,把袖子挽到了手腕上方,落在键盘上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
还是这么好看啊!
温岁荔想起高中时班上女同学说谁谁谁的手好看,对许同言的评价则是“最好看”。
作为手控,她那时特地观察过班上很多同学的手,而看了许同言的手之后得出的结论是“最好看这个评价确实没有水分”。
床边的许同言原本是侧身对着温岁荔坐的,此时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向她。
温岁荔自认为学医之后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本就厚如城墙的脸皮变得更厚了,所以被许同言发现自己在偷看,温岁荔也毫不羞赧。
慌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迎上许同言的目光,眼神大方坦荡:“是许喻轩小朋友的家长吗?跟我来办公室签下入院手续,我跟你讲一下小朋友的情况。”
许同言点点头,放下笔记本电脑,给熟睡的许喻轩掖了掖被角,又温声请求隔壁床的家属帮忙照看一下孩子,得到对方热情肯定的答复之后,才跟着温岁荔的脚步出了病房。
“你是孩子的?”出于工作习惯,温岁荔还是问了一遍。见许同言跟上来,她也放慢了脚步,下意识和许同言保持并肩同行。
这是她和患者,和患者家属沟通时的习惯,潜意识里想显得平和点,拉近医患距离。
“我是他舅舅。”许同言应声,把挽到手腕的袖口放下来。
“舅舅?”出乎意料的答案,她还以为轩轩是他的儿子。
当时看长相和姓氏下了结论,现在看来是外甥肖舅,小朋友估计是跟妈妈姓的。
温岁荔推开办公室的门,拿了张凳子放下,示意许同言坐:“那孩子的爸爸妈妈呢?”
“他们在国外工作,很少回来。”
对上温岁荔的目光,他莫名其妙地领会到了对方疑虑的点,“住院期间有关治疗方面的所有决定我都可以做主。”
“嗯。这些是办住院之后的一些告知书,你看看,然后签个字。”温岁荔介绍了一下许喻轩小朋友现阶段的病情,又把给孩子拟定的治疗方案详细地跟许同言解释了一遍,这才把笔递给许同言示意他签名。
无框眼镜下的眼眸微微下垂,许同言阅读入院资料的神色很是专注。
原来是小朋友的舅舅啊……
夜渐渐深了,一门之隔的病区里,各个病房也安静了下来。这会儿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温岁荔说话的声音停下之后,只有许同言翻动纸张的细小声音时不时响一下。
忙碌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在这一刻悄然间放松下来,温岁荔疲乏之下难免有些出神——
嗯……看着还是那么一丝不苟,连穿衬衫都还保持着扣子系到顶的习惯。
现在居然戴眼镜了,高中的时候也没听说他近视啊!难道是大学或者工作了才近视的?不过有一说一,眼镜一戴,西装一穿,斯文败类的feel瞬间就有了。
可这样一个自律严谨的人,怎么会跟性格与他截然相反的袁荆成为朋友呢……
“这份是填我的信息吗?”
背景板路人甲爆改偶像剧男主角了,没想到夏婧居然吃这么好的……
“温医生?温岁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