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表示理解,说没事儿。
家长再三确定盛雪是真没打算追究,松了口气,再次表达歉意,便带着男生离开。
许是有些急,没走两步,男生双腿越分越远,跪坐在地。他连忙杵着滑雪杖起身,没稳住,人往前倾,滑雪板向前移了小段距离,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雪痕。
盛雪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今天在朋友圈看见的那张照片。
树枝对人,划痕对雪痕。
盛雪没忍住,笑了。
她身旁也传来哑笑。
盛雪注意力收回,瞥向那人。
他很高,她需要仰头才能同他对视。头发很短,但不是当兵人那种寸头,没有刘海,干净利落。单眼皮,眼睛不小。鼻梁左侧,鼻根往下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有粒小痣。身穿红黑相间的滑雪服,拉链敞开在锁骨之下。
看起来比较年轻,二十七八。
盛雪捕捉到那人还没收起的笑意,像在说:心真大,还能笑得出,肯定没事儿,不该问。
她就这么盯着他,不自觉抿唇,毫不察小动作已被人收入眼底。
渐渐,那人笑得愈发明显。
盛雪不解,他这次又在笑什么?
他目光坦然,陪她站着,也不说话,大有一种“让她看个够”的意思。
盛雪突然就懂了。
盛雪面上从容,扯出一个不走心的笑容。
她转身迈步,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却已然忘记这是在雪地,脚踩固定器连着滑雪板。
没有意外的倾倒。
意外的倒在那人怀里。
盛雪抬眼,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该怎么解释她不是故意的?
“我忘了,”盛雪眨巴眼睛,指了指脚下固定器,“还有这个。”
凭她拙劣的演技,想来应该很难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