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起来也简单。
钟家与邵家的家势相当,关于傢取之事,前几年流传的风气是哪方势弱便哪方傢。在一次偶然之下,邵宗颐对钟逐音一见钟情,决心要傢给钟逐音,在没和家里人商量的情况下,就自己带着傢壮到了钟府门口,求着对方取他,毫无疑问地,被拒绝了,钟逐音都没亲自来见他,只让下人传话。
搞笑,钟逐音压根就没成家的打算。
至此之后,钟逐音与邵鸷原本仅有的一点点头之交的情分也是彻底没了。
邵鸷对钟逐音的印象不差,虽然钟逐音此人平日里处世为人颇为傲慢狂妄,然少有高名,誉满汴京,善骑射,晓诗赋,首辅大人曾当众称赞她是位治国理政之才。
邵鸷第一次见到她,便是她手中拿着箭弩,用左手慢慢擦拭着弓身,面目英朗,唇边勾起一抹像是忍不住而漾开的笑弧,侃侃道:
“我乃丞相之女,自幼文承元秀君,武拜隐士高人习得箭术,且弓马娴熟于狩猎常居为首,幼时亦是圣上的伴读,家母时年救济灾民,驰名天下,何以惧你?”
她眼前涉世未深且嘴皮子不灵活的陈家男郎气愠堵心,一下子当街晕倒在地。
第二日还被压着来给她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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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鸷一直对钟逐音颇具好感,心怀欣赏之意。
大概是种“平生莫恨无知己,英雌自古识英雌”之感。
出了邵宗颐那件事后,她天天大念邵宗颐真是个蠢材,出了大丑,心中对钟逐音除欣赏外又夹杂着歉意。
她觉得是自己的管教不严,从而给钟逐音带去了麻烦。
不过她脸皮子薄,性子暴躁,也怕钟逐音不搭理她,这件事就这么大起大落的过去了几年。她时常刻意地避着钟逐音走,只是她又总觉得如果不将这件事解决,它会成为她一生的心结。
她决心要找个恰当的时机,与钟逐音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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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处听了半晌,见那两人又将话子引到别处去了,钟逐音也懒于继续听着,拨弄几下腕上腾蛇玉镯,微觉无趣,扯着梅胧拂袖离去了。
……
夜色如凉。
柳竹淡水俱葱翠,华池泛清光,碧鳞玄燕舞,花灯阁楼挂,叶叶歌庆祥。
晚宴。
钟逐音一瞥就瞧见那司空家嫡子的小动作。
司空馥面上笑盈盈地与人献酬,不徐不慢道:“多谢各位大人来府上为某祝贺,某万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