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痛快且安静地被压去官府,待审问。
男人则先被送到医馆治疗,当然,他醒了之后也是免不了牢狱之灾的。
女人被压走前,拜托了钟逐音和海女一件事:
“那该死的畜生在家里关了一个女子,不知是他从哪里拐来的,我还没来得及把女子放出来,就被他发现了,他发疯似的拿着鞭子追着我打。”
“蟾街最里面最破烂的那间院子就是我家,我想拜托两位大人帮忙把那女子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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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逐音和海女回到泚记酒肆。
在她们下去见义勇为之前,饭菜就被吃得差不多干净了,仅剩的几个灌汤包已经凉了。
海女不喜欢浪费粮食,她揉了揉吃撑了肚子,又将凉透了的灌汤包很快吃完。
她们打包了五杯奶茶,海女、钟逐音、汀烟与常璧各一杯,还有一杯是给素未谋面的即将去救的女子的。
钟逐音将信物荷花顺手拿走了,她想用荷花苞蘸墨教海女写字,告诉海女“万物可当笔”。
海女一路健步如飞,她急着去救人。
海女一般毒舌得很,但遇上同性就会格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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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鹤鸣被关在这间不见天日的屋里整整半个月了,她想尽办法都无法出去。
一是她力气太小了,关住她的人又存心饿她,每天给她的膳食很少,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二是门窗紧闭,屋里也没有可以打烂门窗的物品。
第一天她害怕地崩溃大哭,维持不住贵女应有的沉稳;第二天,她继续哭;第三天,她开始后悔,她不应该随意出逃;第四天,她竟然开始幻想谢观寄来救她;第……;第十一天,她冷静下来了。
如果谢观寄出现在她面前,她绝对会给他一刀,然后继续逃走。
她才不会后悔出逃。
她纪鹤鸣,家世显赫,汴京贵女。出嫁前,她被爹娘捧在掌心里,金枝玉叶,出嫁后,她的丈夫温润如玉,待她似珍宝。
唯一与她生活、长相、性格不符的就是她的名字,总是有人说她的名字不像女孩子。她的名字是她母亲取的,她母亲也是娇滴滴的性子,被宠了几十年,什么都不需要她费心思,她的身后有丈夫替她撑腰,但对于纪鹤鸣的名字,她却异常坚定地要她自己来取。
本来她的爹爹已经给她想好了名字,叫纪娇,小字卿卿,寓意一辈子是她们的娇娇宝,但被她娘狠狠否决了,说这名字取得太随便了,纠结了一月,最后定下叫纪汀洲,字鹤鸣。
后面被人说名字不够女孩的时候,纪鹤鸣心里还有些埋怨她母亲。
不过顺风顺水的生活,让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些生活中的小插曲。
她的生活一直安稳幸福,直到她碰上了谢观寄。第一次见面,男人装得温谦有礼,很符合他家乐善好施的好名声,她想到了他的姊姊谢昭意,便更是对谢观寄多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