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门外传来宋居寒骂声,很快变成哀嚎和求饶。
宋婉宁站在牌位前,视线从闭嘴不敢言,神色各异的宋家人身上扫过。
“还有谁不满?”
哀求声和杖责声还未停下,屋内一时半会竟是鸦雀无声,无人敢言。
宋婉宁提起唇角,冰冷,无情。
“既然如此,我们便来好好清算!”宋婉宁冷声道。
“把人带进来!”
话音落门杨枝带着几位面色愁苦,眉头紧锁的人,其中有男有女,都是以前在宋曼玉身边伺候的人。
宋婉宁盯着宋府众人的表情,发现他们果然有所变化。
她嗤笑“宋族长贵人多忘事,想必已经不记得他们是谁了吧。”
宋族长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怎么不认识,这些人还是他叫宋庆封赶走的。
他扫了一眼那些面孔,心里暗恨,当时真不该心软。
“宋小姐说笑,我就是一个半截身子入黄土的老头子,府里的事已经很久不曾过问。这些……人虽然看着是有些许眼熟,不过却是没有多大印象。”他说。
只要死不承认不相信宋婉宁能做什么,毕竟那件事他从未沾手。
宋婉宁冷笑,光影打在她高挺的鼻翼上,落下深深的黑影。
她转身扫过其他宋府人,竟是没有一人敢与她对视。
“怎么?你们都不承认?”屋内房梁高高,除了蜡烛燃烧的声音便只有宋婉宁说话声。
虽然满屋子都是人,却显得空荡阴森。
余下众人纷纷避开视线,抱着和宋族长同样的念头,他们毕竟和宋曼玉同宗,从小看着宋婉宁长大,他们咬死不认,难不成宋婉宁还敢屈打成招?
宋婉宁气的呵笑几声,发髻上的牡丹环佩珍珠钗微微晃动,撞击。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看向杨枝,微微点头。
紧接着杨枝上前道“这些人都是旧时在宋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据他们说宋府人身体一向很好,去世前也不成听说染病。但是那日外出巡店回来突然身体不适,但也只是以为是风寒,并未请大夫。谁知等到晚饭后宋府人病情突然加重,竟然没等到请大夫便离世。”
杨枝说的时候,身后那些人不由擦起泪,宋婉宁看着他们仿佛看到那日她听到消息便往回赶,但还是没来得及见到妈妈最后一面。
水雾在眼底慢慢升腾,鼻腔酸涩难忍。
“你看,他们也说是风寒,人生在世难免头疼脑热。宋曼玉死的是突然,但也没必要想成是被毒杀啊。”宋府中人道。
宋婉宁猛的闭眼,泪珠从眼眶滚落,她转身看向说话之人“我何时说过妈妈是被毒杀?你为何开口便道她是被毒杀?!”
她死死盯住那人,气势汹汹“你还不老实交代!”
说话的人被宋婉宁的气势吓得一抖,脸色骤变,求救般的看向宋族长。
宋族长无奈闭了闭眼,拄着手里的拐杖用力的在地上跺了跺。
“宋婉宁!我们敬你是国公之女,也认你是曼玉养大的丫头因为至亲离世过于悲痛。这才对你多有忍让。但如果你要血口喷人,凭空捏造冤枉我宋府!”
他看着宋婉宁,因为年龄衰老耷拉的上眼皮里射出一道精光。
“我拼了命也要上京告御状!”
宋族长的吼声震的外面的云都动了,他那副样子仿佛宋婉宁当真冤枉了他们。
宋府诸位成了被仗势欺人的可怜百姓。
宋婉宁站在宋府牌位前,看着宋府各色各样表情的脸,又望向宋族长那张宁死不屈的表情。
怒极生笑。
“果真是铁骨铮铮。”她看向白雾“把廖妈妈请来,叫人小心些。”
宋族长握着拐杖的手猛的用力,眼珠在眼眶里不断闪烁。
廖妈妈不是已经他唤人打断腿死了吗?
宋府众人知道的没有宋族长多,他们只是参与了谋害宋曼玉,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却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