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问贤开口:“萧阁主,问心所说的天罗蛊是怎么回事?”。
萧起云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样子:“我不知道,这几日我未曾离开过潮生阁,一直同你和灭尘在一块。”
司问心不可置信道:“阿起!是你说那日霹雳堂晚宴上与他发生争执,所以给他下了天罗蛊啊!”
萧起云眼神清澈坦率:“那日你和司先生醉倒后先行回房休息,我虽多喝了几杯,可没多久也醉了被送去客房,当日在场的人都知道,我并未与谁起过争执。对了,咱们后山院子里不是住着几个霹雳堂的吗?他们那日也都在席上,都可以证明。”
宋峥一行人自打被带回潮生阁后一直在后山院子里老老实实研究嗜血狼人解药,从不与人来往。
“阿起,你。。。。。。你在说什么?”司问心声音颤抖,又抱着一丝期望,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荒谬的玩笑。
然而萧起云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反倒一派光明磊落,倒显得自己像个包藏祸心的跳梁小丑。
“不过廖主使,我相信问心不会做出背叛潮生阁的事,我可以为她担保。”萧起云道。
“你给她担保?哈哈哈。”廖山卿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萧起云知道廖山卿向来讨厌自己,自己不提还好,一提更加叫廖山卿将司问心与自己联系紧密,便急不可待地想去坐实司问心的罪责。
“萧阁主与司问心过从甚密,此事理应避嫌,还望萧阁主体谅,将此事交给在下全权负责,在下定会秉公处理。”廖山卿微不可见地行了个礼后,招来几个弟子压着司问心去刑讯房,另叫几名弟子去搜查司问心的住处。
萧起云担忧地望着司问心离去的方向,仿佛十分心痛她即将面对的境遇。
“为什么。。。。。。”司问心声音低哑,眼中是濒临破碎的痛苦。那双曾经温暖过她的手、那个曾经拯救过她的人,为何今日要推她入冰渊?
望着萧起云那张真诚担忧的脸,她一时错愕自己是不是真的听过那些话,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还是眼前人演技出神入化,所说所做皆是步步为营,让自己辨不出真假。她当真如此城府?
曾经的信任与情谊化为利刃,一刀刀剜在她的心上。司问心通红的眼眶中翻滚的泪水终于冲破最后的防线,无声无息,却似有千钧之重。
四下无人,唯剩月作看客。
“睡不着,是在担心她?”司先生道。
“子非亦然?”
“你做事。。。。。。一定要如此狠绝?”
“司先生,我向来如此。”萧起云坐在屋顶,目眺远方,“只要达成我的目的,过程如何我不在乎。”
“哪怕牺牲掉你的朋友?”
“司先生又来兴师问罪了?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杀了我呀。”萧起云避开“牺牲朋友”的话题,直视着司先生的眼睛,满不在乎道。
她不敢面对心中对司问心的愧疚,不敢想起那双错愕无助、信念崩塌的眼睛。
“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他只要兜底就好。这是萧纵很早就托付给他的事。
“估计等到天亮了廖山卿就该找我们了。”萧起云问道:“司先生会配合我吗?”
司问贤没有应答,反问道:“若将来你与问心之间因此事有了隔阂。。。。。。你不怕身边终会空无一人?”
“司先生,我想不了那么遥远的事,只想解决眼下。是我有愧在先,问心若怨我是情理之中。至于说如果有一天我的身边空无一人。。。。。。”她自嘲的笑了笑,“我一路走来本就只有自己。”
东方既白。
潮生阁大殿中,聚集了全部在阁子弟。
廖山卿汇报昨夜刑讯和搜查结果:“经过对霹雳堂余孽的严刑拷打,他已招供司问心就是霹雳堂从前安插在潮生阁的眼线,帮霹雳堂盯着前阁主动向。前阁主之死也是他们里应外合,由司问心引萧阁主下山、落单,为霹雳堂扫清障碍、营造机会。”
“禀阁主,我们在司问心的住处搜出了《七杀诀》心法。”昨日廖主使派去搜查的人,呈上那本由萧起云亲手交与司问心的《七杀诀》。
殿中一片哗然。
“这司问心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偷《七杀诀》。”
“怕是和霹雳堂勾结就是为了谋得《七杀诀》。”
“《七杀诀》可是我们潮生阁至高心法,非阁主不可得,此人狼子野心断不可留啊。”
。。。。。。
灭尘惊:“这向来是由阁主贴身保管的,怎么会。。。。。。问心可有解释?”
廖山卿大手一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司问心这叛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为了得到《七杀诀》和霹雳堂里应外合,谋害前任阁主。就算她矢口狡赖,此心法卷轴、贼人口供、与贼人往来信件,皆为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