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识字吗?”
“我大哥的方子,闭着眼用手摸我都知道哪个是哪个。”
林宛宁:算你狠。
“可是,这方子里还有一味生姜,你怎么不加?”
泥腿子不耐烦了,嘴角扯开一抹嘲讽的笑,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吊儿郎当:
“做药要灵活,不是方子写什么就加什么,每一味成分都要根据不同人、不同症甚至不同节气及时变动。我刚才已经加了两倍的桂枝,现在这个时候倒春寒,多数人咳嗽发热都是换季不适导致的,并不是真的受寒。如果是初入冬时,可以按这方子把药加齐全,但现在加太多解表药,容易阴虚火旺。亏你还是个有文化的知识分子,哼。”
秦啸解释完,冷哼一声,甚至都懒得再看她。
林宛宁:……
俩人一直忙活到夜里,才将几个方子的药都煎完。
此时东州的夜晚仍是天寒地冻,秦啸将放凉的中药汤密封好保存,然后直接将罐子放在厨房里。
“这样就可以了,至少可以保存四五天。”
秦啸说完,就大步踏出了厨房门。
林宛宁看了一眼那些药罐子,心里已经筹谋好了第一桶金的掘法。
天空像一块深蓝的幕布,月光清幽的洒在小院里,村里已经是万籁俱寂。
他两天没怎么合眼了,累的精疲力尽,正准备锁上厨房门回房睡觉时,却见林宛宁磨磨唧唧的不肯走,秦啸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宛宁看着他,今天晚上,她就要和泥腿子睡在一张炕上了。
她瞬间就清醒了许多。
“你想睡厨房吗?”
泥腿子瓮声瓮气,似乎不怎么耐烦了。
“我、你不是有澡票吗?我刚才出了一身汗,三天没洗澡了,想、”
林宛宁红着脸,支支吾吾,她上辈子天天洗澡,如今来了东州,就算不能天天洗澡,能每天洗洗……也好,林宛宁觉得她的生活习惯一时半会是很难改过来了。
再说了,同床共枕,她还是希望大家都讲卫生一些。
林宛宁自然是知道东州条件艰苦的,但想着秦啸上辈子也是个出了名的干净自律的前辈,想来应该也不会拒绝她这样小小的要求。
可她还是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