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骂过你?”褚清泽觉得好笑,“他又不是你亲哥,凭什么骂你。再说了,就算要挨揍,也是揍我,怎么也轮不到你头上去。”
沈月灼揉了揉眉心,如果褚清泽真这样做,性质就变了,换了谁都得生气。
她坚决不同意:“你别搞这些乱七八遭的,领带我已经定了新的,到时候中秋家宴我主动去认错,道个歉就好了。”
褚清泽敷衍地应声,显然是没听进去,沈月灼见褚新霁阔步走来,又叮嘱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褚新霁递给她的是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分格设计,闪着细碎星光的手链放置于透明格中,共有12条款式各异的手链,沈月灼只认得Serpenti和Cartier的新款斯里兰卡钻石和珍珠手链。
发布价格就已经超过了六位数。更别说其他耀眼的宝石。每条手链都很漂亮,没有哪个女孩看到它不会为之惊艳,少女心隐隐泛滥作祟。
沈月灼:“这个是……”
褚新霁不露声色地看着她,“之前不是说只有一条手链不好搭配礼服么,现在让你多一些选择。”
对上那双沉寂泛冷的眸子,沈月灼掐紧了手心,心跳似乎也因为他的话而悄无声息地加速。
她在脑中不断揣摩着他的用意,但他就像一道坚实难以攻破的城墙。
沈月灼看不透,“我不太明白……”
褚新霁没有回答她的话,将盒子里的一条手链取了出来,傍晚霞光漫天,衬得他愈发清隽疏离。他靠近时,那股清淡的雪松香气沁入鼻尖,像是撞入了他的怀抱。
他垂着眼,慢条斯地将星钻手链戴在她的左手腕。褚新霁动作细致,握着她手腕的地方像是发了烫,即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足够赏心悦目。
沈月灼像是被他捕获,心湖漾开一阵涟漪。
褚新霁腔调低磁,“多一些选择,就会时刻戴着我送的东西。”
他掀眸落少女素白的脸上,未施粉黛,眼睫长而翘,一双眸子清凌又透澈,同昨晚的娇憨明艳她若天壤之别。在酒醉之时,胆子大到让人难以招架,醒了后,又任性到将一切都忘得干净。
仿佛只要不记得,就能退回原点。徒让他一人困在她编织的旖旎幻境里,日日受其困扰。
哪有这么容易。
沈月灼眼瞳转了转,思绪被扰乱,在脑中反复回味着他这句话。
在褚新霁面前,她总是忐忑又谨慎,每一次主动都带着点怂包似的试探,只要褚新霁没有厉声冷斥,就会小心地再往前跨一步。
褚新霁是内敛成熟的人,不似她还保留着几分稚幼的心性,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都是其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有着特殊的用意。
沈月灼挽了下唇,抬眸撞入他深邃的眸子里,“霁哥送我这些,是出于兄长的关怀吗?”
“不是。”
褚新霁垂手而立,面容俊朗,身姿宛如青松,深灰色的西服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出层次分明的高级质感。他轻轻抬手,将她的一缕碎发别至而后,如玉般的长指触及到她的耳骨时,沈月灼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瞬。
褚新霁动作微顿,深看着她,意有所指,“你要试着习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