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川猛然抬起头,看着贺昭:“我和他从来没有过什么。”
“谁知道呢,”贺昭道,“我比你了解贺徊,他可不是什么老实人。他十三岁就宠幸了房中的丫头,要不是那丫头年纪小,恐怕早就生孩子了。”
“你这样一个尤物,天天晃荡在他的面前,他不下手是不可能的。”
贺昭的眼神泛冷。
谢庭川被“尤物”二字刺痛了耳朵。
他又不是青楼里的小倌。
“我没有……”谢庭川的回话无力又苍白。
“好吧,无所谓,我不在乎这些,若是你和贺徊真的有过什么也好,他这么喜欢你,现在你却在我的手上,我高兴还来不及。”贺昭弯起了唇,奇怪的是,他的语气中没有胜者的得意,只有刺骨的嘲讽。
谢庭川闭上了眼睛:“哥,该回去了。”
贺昭挑起了眉头:“还能走吗?”
“可以。”
回去的路上,二人都没说什么话。
他俩这样难言的关系,去放花灯,简直是自取其辱。
谢庭川心中有些灰寂。
若是他还能坚持得住,那么他就在贺昭身边继续苟且偷生。
如果他实在不堪受辱,那就挥刀自刎,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对这人世间没什么眷恋,贺昭说得对,四海已经安定了下来,他现在唯一牵挂的是他的姐姐,还有家中没有长成的幼弟。
其实贺昭猜对了,他许的愿望,确实不是“四海安定,海晏河清”。
他许的愿望是让贺昭早日放过自己。
他不盼着和有情人终成眷属,他的有情人是个混蛋。
若是能求得河神怜悯,换他重拾自由和尊严,也算是神灵赐福了。
二人回到客栈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洗漱之后就匆匆睡下了。
贺昭将人搂得很紧,似乎是害怕对方从自己的怀中逃开似的。
谢庭川有些呼吸不过来,但是他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