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神在上,竟然用水煮出了盐!」
「兽神保佑!」
「白什么时候骗过大伙儿?」
长生直接嚎啕大哭,不是伤心的落泪,而是因为太兴奋了。
连续几日的劳作得到那么大的回报,灰鼠一族居然也有被兽神眷顾的一天!
霍铎尔没跟这帮兽人凑,只牵着余白,揽着他的腰在石头上坐下,搅了搅热好的汤,看着他喝。
余白浅啜几口,唇瓣油亮。
沙子上的贝壳又开始「嘤嘤」了,壳打开一条缝,企图能吃到点什么。
余白每次吃饭,它都要张嘴求喂,不给吃的就一直张着缝,连着几日,吃不到任何东西。
虽然就两张壳,但余白从它身上看出了点可怜的感觉。
这个贝壳被扣押在岸上,奇奇怪怪的,也没有同类或者别的兽人来寻它。
余白和霍铎尔商量:「给它吃一点?」
霍铎尔点头。
观察几天,贝壳确实没有威胁,便同意余白跟它「玩耍」片刻。
余白往贝壳缝隙里丢了一条鸡肉丝,壳「嘤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欢快。
喂完一块鸡肉,余白眼睫弯弯地回到霍铎尔身旁坐下:「它好像挺开心的。」
夜色四起,星垂海域。
除了值守的勇士,别的兽人贪凉,光着膀子在浅滩上泡着。
长生哪都没去,负责看火,只要煮出新的盐晶,就会激动得落泪,朝着天地跪拜,嘴里念叨着感谢兽神,感谢白巫什么的,好半晌才勉强平复下来。
余白到时间就睡了。
帐篷里摆着一些捡到的海螺,颜色挺漂亮的,可以带回部落送给兽人做礼物。
贝壳也在帐子里,摆在矮桌上,映着微弱的火光,壳身散发出迷幻莹润的光泽。
余白蜷在霍铎尔怀里,彼此交颈而眠。摆在角落的贝壳散发的光芒越来越强烈,霍铎尔忽然感到一阵头疼,额头青筋突突跳动,他拥紧怀里的兽侣:「白!」
余白脸上都是汗,竟疼得已经失去了意识昏睡过去。
霍铎尔盯着帐篷里的光源,正欲将它丢出去,眼前陡然一亮,陷入白茫茫的光圈里,怀里的温软越来越空,他下意识箍紧手臂。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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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铎尔睁眼,怀里空荡荡的。正当他着急地寻找余白时,一抬头,愣了一下。
眼前草坡青绿,绵延的小路上,跑着一个小小的,背着箩筐的男孩子。
那眉眼瞧去,等比缩小以后,不就是他的白?!
余白也傻眼了。
他居然看到了五岁的自己。
不但如此,霍铎尔也在旁边看着!
他走到对方面前,试图牵起那只大掌。
「霍铎尔!」
没碰到,对方也没听到他说的话。
霍铎尔瞅见小小一团的余白往前跑,想也不想地跟了过去。
乡村僻壤,沿山而建,住户有四十多家。
小余白背着箩筐里的药草回了自家小院子,门前,母亲正在收晒干的衣服,外公拎着锄头翻种在地里药草。
小余白被外公抱到腿上,翻了翻箩筐里的药草,笑呵呵地夸他聪明,母亲凑了过去,也笑,说:「小鱼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