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也不能承认,赵吉让人给他送了个信,只说是,东宫去世当晚,宫中召了已经致仕告老的御医苏秉中和其子苏川穹。
那就是东宫死的不寻常,秋天大宗正说东宫病了,他问了声是不是病得不寻常,大宗正当时的态度不能作假。
当时肯定是好的,那为什么官家又不信了呢?
除非,东宫隐瞒病情。
赵敬听到些风声,和他说:“东宫被郭奉接管,朝中相公们觉得不妥,可是我听说漏出风声,东宫用了禁药五石散还有……”
赵诚听的吓了一跳。
“你听谁说的?”
东宫身体本就不好,要是用了禁药,那是真的会出人命,不光他自己没命,谁给他的药?这个药是怎么来的?隐瞒的人有哪些?身边伺候的一个都活不了。
储君没了,这些人都是要下去陪葬的。
赵敬也知道事情闹大了,有种受不住的感觉。
“你也知道,东宫一直没有子嗣,而且……现在才听说东宫和官家一直不和……”
赵诚:“大哥记得和大伯说,咱们府里最好当做不知道,什么都别碰。这件案子不能咱们能沾染的。”
赵敬皱眉:“那是东宫太子!”
他是读圣贤书的人,君为大。他和赵诚不一样,不像赵诚对君君臣臣没什么敬畏心。
赵诚叹气:“官家会处的,那是官家的亲子,而且是唯一的亲子。咱们只需要听着怎么处就可以了。”
赵敬明白他的意思,只说:“我知道轻重,我也只是和你说一说,父亲肯定也听到了风声。我只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和谁说。”
赵诚安慰了他一整晚。
赵诚这次不敢大意,第二日直接约了章奎,章奎面上都是倦意,这段时间他是忙惨了,也吓惨了。
见了他就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都是真的。近身侍奉的内侍已全都处死,御医何家已经下狱,一百零三口人,都得死。现在查出来的有太子良娣,张家,东南那边的人,凡是涉及的人,官家一心要处死,现在谁也不敢说什么。”
赵诚好半天都没说话。
“他怎么会用禁药?而且能致死,应该时间不短了。就没人发现?”
章奎:“苏秉中至今都未出宫,大约是用药很久了。官家这几日病了。”
赵诚不关心这些,只是想这场风波最后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平息。
要是一直查,到最后还不知道能牵扯出什么乱子来。
“那现在呢?”
“东西两府还在出章程,该处决的处决。最重要是,这几天有人提出,过继。”
赵诚听着一个比一个离谱的消息,真是双响炮,一个比一个响亮。炸的人头晕眼花。
“过继?这才多久?东宫都未下葬,至于这么着急吗?离官家最亲的一支,就是老晋王了,那也只有子恒一根独……”
这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父母祭天,又没有兄弟子妹,独苗一根。
只有老祖父一个,还是官家的亲叔叔。
现成当太子的好苗子。
章奎见他说不下去了,以为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没想到赵诚说了句:“倒也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