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从宜诧异,不是章奎说,吕好蒙三个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吗?
合着最后就赵诚成了小辈,他两都平白涨了辈分。
“挺好,师兄说十分想念你。”
“那个阴……诚甫这个人,就是不爽利。”,吕好蒙把出口的脏话强行咽回去了。
杜从宜当作没听见,只管和赵昭云说:“若甫给姐夫也带了东西。”
吕好蒙想起赵诚也没个好脸给他,听说他姐姐怀孕了,就写信把他臭骂了一顿,以前也没这么爱骂人,难不成当官了,爱骂人了?
但是他总归没。
“是吗?让我看看。”
赵诚给吕好蒙带的是一套弓,一支弩机。吕好蒙就喜欢这些,反复看,看完傻笑:“不早了,该吃晚饭了,云娘不能饿着。”
杜从宜看着两个早恋小朋友,觉得挺好玩。
惠安这几天累着了,等晚上睡的时候还和她感慨:“姑爷家里的人,家教真的没话说,即便爹娘早逝,你这位大姑姐是真真的好教养,对你也没话说。”
杜从宜问:“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惠安想了很久,杜从宜以为她睡着了,结果黑暗中她突然说:“姑爷人品没话说,姑爷的朋友也是好,这位姐夫院里也没个伺候的人,和姑爷对你分毫不差,可见姑爷的品性是值得考验的。”
惠安就是大智若愚。
只是杜从宜想,真遗憾,你想的很深刻,可惜你的姑爷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心里满是秘密,连枕边人都骗,那这世界,就没有他能信任的人吧。
也不知道他从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对人的戒心这么大,明明她满是善意,他丝毫不为所动。那,就是不喜欢吧,他其实应该不年轻了,或者是深刻的爱过一个人吧,老男人,简直狗东西。
等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她终于开始细细回想赵诚这个人。
赵诚不知道她在骂自己,更不知道她月底到达了。在御营军中操练了小半月的破虏军,他每日累的要命,赵策折腾他,还要晚上召他当值,这下好了,一天连睡觉都宿在宫中了。
谁也见不着他了。
他也很光棍,和宗瑞称兄道弟,日日让赵吉来给他送饭,官家不就是故意让他当这个靶子吗?他可以当,但赵吉也要在跟前走动。
治国安邦的策略他不想学,怎么识人也难。
就如那位范德范大人,始终不肯买他的账。
二月初八,他和赵策请假,要回家看望祖母,赵敬给他托人递了消息,说祖母病重。
赵诚为了请假,简直声泪俱下,陈情表背诵的流畅自然。
赵策看着他‘惺惺作态’,难得问了声:“当真是上了年纪,你祖母是不是周老大人的幼妹?”
赵诚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这里来了。
依旧答:“是,祖母的哥哥确实是周大人。”
赵策叹了声:“朕有些印象,是个慈爱的人,宗瑞,内库取一支五十年的参,宣张三元一起跟着去看看。”
宗瑞看了眼赵诚,见他直气壮,都没刚才态度谦恭,他看的都无奈了。
赵诚犹豫之后还是谢恩了。
赵策没好气:“你倒是不客气,滚吧。”
赵诚臊眉搭眼挨了顿呲,也不生气,起码赵策这个人嘴贱,但是心胸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