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笑起来:「你挡不住我,你爹爹都挡不住我。我手里有官家的手谕。」
吕本骏没有吕本昌那么好的性情,他就是武人,气势非常足:「小赵大人这是为难则个,我们父子本就因为你,分外小心了。官家既然将你托付给我们,你若是有任何差池。只会连累我们。」
赵诚:「吕将军这话说错了。死了就是死了,谁也怪不到谁身上。我从未为难过在外的兵将,也没有小看过任何一个兵卒,你只需要记住,我赵若甫奉命做这个宣抚使,就是来安抚地方,协助东路军。生死这种事,自然交给天命。」
赵诚想去看看金人眼下的战力。若是真的南下连日屠城,那就真是麻烦了。
吕本骏咬牙,:「放人。」
吕本昌看的心直突突,搞不清楚这小赵官人在想什么。
赵诚回头就和吕本昌说:「你在这儿协助你二哥吧,我人少反而好走。只是需要吕将军为我引开城外的骑兵,我向南绕行。麻烦各位了。」
吕本骏深深看他一眼,才吩咐:「吕庄,你带三百左前锋骑兵出城,往东出城,往北走。」
赵诚一点不耽搁,和赵恒匆匆下城头,他和赵恒交代:「有军令召回,你就立刻回大名府,你不是来冲锋陷阵的,你是管兵器的,只负责装配弩机,不负责其他的,记住了,祖母在家等着你,你可不能有任何差池。若是嫂夫人,早些送回汴京城,这边不安全。」
赵恒是因为他送到北方来镀金的,将来会汴京城,要继续当他的闲散贵人。
赵恒臊眉搭眼:「行了,我是你二哥!不用你操心。」
赵诚深深看他一眼,确实挺喜欢这个大男孩的。
「二哥,保重。」
他来不及多讲,和赵恒匆匆嘱咐几句,带着来复和三十几人,匆匆跟着骑兵出城,翻身上马的时候,他还在想,从前觉得自己挺能吃苦的。
现在好了,越能吃苦,越有吃不完的苦。
对面天不亮之前佯攻了一场,就退回去了。军中看到这边开了城门,半山腰的中军帐中,有人进来报了对面的动向,耶律问:「这是要南逃?」
身后的亲兵:「听着不像。」
耶律冷笑:「让人去追。」
来报的人只管出去通知了。
赵诚伏在马背上,身后的来复低声说:「对面营出动了。」
赵诚明明觉得自己很冷静,但身体控制不住的本能,心突突地跳,浑身紧绷。遥望远处,只见沙尘翻飞,辽人居然也有了铁浮屠,披甲的战马,冲天吼的气势,辽人震天的杀喊声,和城中军凛然无声,区别十分大。
前一日近攻,在甬道内,肉搏战事并没有持续多久,狭窄甬道阻碍了辽人的优势,这会儿已经退回去了。
很明显烟尘之下,是来追逐引开人的骑兵。
他带着三十来个人,只和来复说:「不要管,跟着我一路逃。」
来复已经意识到危险了,若是人数再多些,那对面的烟尘未必就会冲北面去,搞不好就冲他们来了。
赵诚一行人只管奔逃,一直到未时已过,几人才到达七十里外的阳河畔,赵诚强撑着,来复已经累的脸色都不行了。精锐的战马都经不住这么累。
之前还有两个掉队的,但是来不及等了,几人在河畔稍休息片刻,准备过河,隐约传来闷雷声,来复嘀咕了句:「怎么入冬了还打雷?」
赵诚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得很紧,和身后的老卒对视一眼,立刻说:「我们遇上大军过境了,都给我趴好。」
前锋斥候和骑兵开路,让人侦查到,那真是死路一条。
来复脸色大变,立刻说:「您先走,我们几个在这里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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