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靳灼川。
怎么是靳灼川。
那个晚上,一切都冰冷又潮湿。
她的意识几乎都全无。
唯一的模糊的记忆,就是她被人抱在怀里。
耳边是嘈杂的、不堪入耳的骂声。
那个人怀抱很温暖。
她还听见他说:“宋清棠,你别怕。”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她睁不开眼。
只有棍棒砸下时,击打软肉的声音。
还有在她耳边克制又难忍的闷哼声。
她最后听见的声音,是带着喘息的、可是却格外柔和的:“宋清棠,不要哭好不好?”
“你一定一定会没事的。”
那个晚上,她睁不开眼。
只有耳边模糊的声音。
有时候做梦她会偶尔梦到。
那个声音不是柏璞存的声音。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她自已想象出来的。
只是一场虚无、压抑、潮湿的梦境。
原来不是的。
原来是真的。
原来是靳灼川。
原来那个晚上是靳灼川将她抱在怀里。
这一刻,宋清棠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的心情。
曾经无数次,她从那个梦中惊醒。
她无数次地希望,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就好了。
可是这一次,她知道了。
那从来不是梦,那是真的。
她忽然觉得后悔,她甚至觉得无法接受。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当时不知道。
为什么她没有多长一个心眼,多问一下呢。
为什么当时靳灼川就在她旁边的病房,她却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