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容石的视线认输般地躲开,他拢住容玉石汗湿发冷的手,缓缓道,“我们的兄弟关系是你说断就能断的吗?”容石和容玉的父亲是一对双胞胎。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从同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脾气秉性也不知为什么会差这么多。老二顶着那张和老大一模一样的脸却时刻做出一副嫌弃老大嫌弃到死的表情。当年家里穷,两个长辈东拼西凑只能凑出来一个儿子娶媳妇的彩礼钱,于是老大就以一分钟的优势先老二七年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老二这下就更不服气了。他知道老大的儿子叫容石,取的是磐石坚韧勇敢之意,于是在自己儿子降生之后,他就偏要给自己儿子取名叫容玉。因为“玉”明摆着就比老大那块破石头金贵。一对双胞胎斗了大半辈子,等到家里长辈双双离世,兄弟俩才知道什么叫相依为命。相互之间针锋相对的态势才算缓和一些。容玉爸妈都是大夫,还是在急诊科,忙起来没日没夜的那种。所以容玉从小就由容石这个大他七岁的哥哥带着,从一条小跟屁虫渐渐长成了大跟屁虫。容石和容玉身上流着的血几乎有一半都是相同的,眉眼相似,身高相仿,走在一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什么关系。怎么可能是容玉单方面说断就断的。“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容石死死盯着容玉的眼睛。做主的,多少都懂点心理学,他企图从容玉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犹豫和退让。“我绝对不会因为你是我弟弟就手下留情。只要你点了头,你再没有和我平起平坐的权利。”容玉哪里会让容石抓住把柄,这个梦想,这段关系,他已经渴求了很长时间,如今容石的手就摆在他面前,他当然会拼上自己的全部力气,死死抓住。“哥,我考虑好了。我想做您的奴隶。”“好。”容石点头,说罢便把搭在容玉身上良久的视线移开,兀自起身整了整衣服,“跟我过来吧。”容石的第一个命令抛出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容玉反应过来的时候,容石已经站到了通往二层房间的楼梯口,正靠着扶手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弟弟,哦不,奴隶。容玉跪了太长时间,乍然起身带来的不仅是膝盖小腿的酸痛,还有笼罩在眼前的一片漆黑。他迈开大步跌撞着跑向容石,要不是容石好心伸出手搀了他一把,他可能一个踉跄就得和楼梯来个亲密接触。“需要缓一会儿吗?”容玉飞速摇头。他知道容石要带他去哪里,所以他不能等。他害怕他多耽误一秒,容石就会用这一秒的间隙反悔。“那你扶好,别摔了。”容石松开搀着容玉的手,转身上楼,他们的目的地是这栋别墅里常年上锁,并且只有容石有钥匙的房间,二层的尽头,容石的调教室。容玉跟在容石身后,两个人步子都迈得极缓,明明很短的一段路,却让容玉有机会将容石的背影,从发顶到腰身再到脚跟,来回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可谓度秒如年。容玉亲眼看着容石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黑色的,他之前多次想从容石身上偷下来却都出师未捷身先死。“进去吧。”之前他们藏在薄纱之后的博弈如今全部摆上了台面,容玉竟难得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发,对容石扯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哥,要不你先吧?”后者好笑地瞥了容玉一眼,那笑看得容玉心里直发虚,以至于容玉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屁股被他哥用膝盖顶了一下。“让你进你就进。”“哥!我不是小屁孩了,你这么踢我也不嫌累!”容玉踉跄着扑进房间,幸好里面有个半人高的按摩台拦住了他的冲势。容石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抬手啪的一下拍了容玉后腰一掌,淡淡地说:“是长大了,不是小屁孩儿了,都学会认主了。”容玉狼狈地起身,看向容石的眼睛里蕴着些许独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不忿,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容石的第二个命令就跟了下来:“把衣服脱了,全部。”兄弟俩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虽然相差七岁,但男孩子之间似乎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吸引力,这点微不足道的年龄差根本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相处。光着屁股你追我打,脱得一丝不挂挤在一个花洒下面洗澡之类的事干了不知道多少回,现在两个人多了一重身份——主人和奴隶,主人要求奴隶脱掉所有衣服的指令,让容玉羞耻地垂下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