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暗香松手之后,她突然发现原本僵硬的肩背竟松快了不少。这突如其来的舒爽让她不禁啧啧称奇:“暗香,你这手法可真有两下子!莫非你是专门学过的?”
来到大明这么久,自己还从未享受过这般舒坦的马杀鸡,真是舒服极了!
暗香已经解开了卫斓的腰带:“学过几年推拿术。”说着,她拉着卫斓走进浴桶。
温水漫过胸口时,卫斓忍不住轻哼出声。暗香的手指精准地按压在肩胛骨的缝隙间,酸胀感瞬间直冲头顶。当指尖滑到尾椎骨时,卫斓整个人抖得像被电流穿过,却听见身后人轻笑:“姑娘这身板,僵硬得跟木头一般。”
卫斓扭头辩解:“那是因为我不习惯别人碰我……”接着,她笑道:“若是暗香姐姐多给我按按,我会变得十分柔软呢。”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暗香却把她的脸转回去,温热掌心突然按住她后颈:“这处穴位叫哑门,用力按能让人说不出话。”随着指节轻轻发力,卫斓只觉得一股酸麻从后颈直透心间,原本调笑的话语瞬间化作了低低的呻吟。
暗香指尖在脊椎两侧游走,卫斓额头抵着浴桶边沿直抽气。每处穴位先是酸胀痛,紧接着涌起热流窜遍全身。卫斓迷迷糊糊任由她摆弄,眼皮越来越重,身体像是被云朵轻轻托起,摇摇晃晃地进入了梦乡。
“姑娘?”暗香撩开她颈后湿发,这句呼唤更像在催眠。
待卫斓睡着后,暗香仔细才检查了一遍她的全身。随着她的指腹蹭过足弓,氤氲的水雾中,足底那颗赤色胎记形似桃心。
卫斓这几日确实累坏了,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梦里,她躺在柔软的云朵上滚来滚去,阳光暖暖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气。正玩得开心,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
琴声越来越清晰,卫斓渐渐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才发现那琴声并非来自梦里,而是真的有人在弹奏。她刚起身,暗香就立刻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卫斓看着暗香从妆匣里拿出各色金银首饰,那些珠光宝气的物件仿佛已经沉甸甸地挂在她头上,让她不禁感到一阵头疼,连忙摆手道:“暗香,不必如此麻烦。”
她想起自己的发簪掉进了湖里,随手拿起一支看上去最素雅的发簪,三两下把头发盘了起来。她身上还裹着一件素绫中衣,随口问道:“我的衣服呢?”
暗香接着从妆匣旁取出一袭银线织成的月华裙。裙身泛着淡淡的光泽,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有缠枝牡丹、蝴蝶穿花,还有几缕轻云薄雾般的纹样,随着裙摆的摆动,似真似幻。
卫斓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那支发簪,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就这一支看似普通的发簪,她都心里没底,估摸着自己怕是买不起,更别提这套衣服了。于是她坚持道:“我要穿自己的衣服。”
暗香语气平淡如水:“昨儿浣衣房收走姑娘的粗布衫,怕是已经绞成抹布了。”
“什么!?你你你不会是想讹我呢吧?”卫斓惊得瞪大了眼睛。
“卫姑娘果然如殿下所说,有趣得紧。”暗香掩着口,轻声笑起来,“因扔了姑娘的衣服,所以……这件权当是还给姑娘的。”
卫斓颇有些不情愿地换上那件月华裙。她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总觉得这身行头像是披了一身富贵的枷锁。
暗香在一旁轻声催促:“卫姑娘,殿下在偏厅候着呢。”
卫斓扯着云纱袖口走进偏厅时,朱慈煃正倚在紫檀雕花榻上翻书。羊角宫灯将锦缎书页照得泛着金光,她定睛一看,《妇人大全良方》的烫金题签赫然入目。
朱慈煃抬眼,烛火正映在少女雪色肌肤上。之前还黧黑的面庞此刻莹润如新雪,杏眼在月华裙的映衬下愈发清亮,偏生发髻还松散地坠着几缕青丝,随意又灵动。
饶是朱慈煃见惯了绝色佳人,此刻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卫斓迈了个稍大步子,不料那月华裙的裙裾太长,竟绊她一个踉跄。她忙伸手扶住身旁的桌角,稳住身形后,才勉强屈身行了个万福礼:“民女见过殿下。”这礼仪是暗香刚教的,她学得七扭八歪,生疏得很。
朱慈煃见状,皱了皱眉,嘴角微微抽动。这女子,静止时倒有几分赏心悦目,一动起来便乱了章法,可惜了这份天资。他摆了摆手,淡淡道:“罢了,免礼。先用膳,这礼数一时半会儿也学不来。”
卫斓这才留意到,八仙桌上摆满了十几道菜肴,红烧乳鸽、糟鸭掌、清蒸鳜鱼,还有几样精致的素菜,如炒银芽、凉拌玉兰片,中间还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
然而卫斓无半点食欲:“殿下,卫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