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萧珩的能力,他也许可以跑更远,而不是等在那里。
——徐白也是最近几天才想通这道理。
「隔代亲,像你爷爷。」萧令烜说,「我大哥,做儿子很好,父母跟前尽孝;做大哥也好,我们姐弟仨他都照顾到了。做丈夫丶做父亲就不行。」
人没有全能。
萧令烨不喜欢正妻宋氏,而宋氏又伺候过重病的婆婆,得到了婆婆临终给的保命符,萧令烨不能逼她离婚。
宋氏娘家不成气候,她死也不会离。
萧令烨与他的二姨太胡氏,是有些感情的,当然也不算很深。
萧珩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肯定不止一次受过委屈。
那些委屈,加注到了他身上,要么变得怯懦丶要么心里的衡量标准变得诡异。
萧珩长成了「翩翩君子」,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公子哥,可见他压抑自己有多狠。
他外在越是维持得倜傥雍容,内里就越发阴暗疯癫。
「……他的性格,不是一天丶一件事造成的。别说外人,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哪件事上受过极大的刺激。」萧令烜说。
萧珠则说:「可能天性如此。有些人本质上就是很坏,生下来就这样。父母身上缺点,都被他一个人捡了去。」
徐白点头:「也有可能。」
萧令烜转移了话题。
他对萧珠说:「周霆川这次送你姑姑,往后可能留在北城做事了。」
「周家终于肯认他了?」
「对。」
徐白听了,不明所以:「为何不肯认他?」
「他爹妈不肯。」萧珠说,「他不到十岁,他爹非要说他害死了弟弟。他弟弟摔井里淹死了。」
徐白:「……」
「证据都指向他,说他贪玩导致的。他不承认,说没有,就被赶出家门。」萧珠又道。
萧令烜颔首:「我姐看他机灵,把他送到我的教官营。他有些能耐的。」
徐白:「……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他富贵出身。他平时做派挺乐观开朗的。」
「日子久了,就看透。」萧令烜说,「他本身就是那么个性格,也不会被赶出家门就变了。」
徐白笑了笑。
好像人人都有个秘密,无法对人言。
晚夕,萧珠要跟徐白睡一个车厢。
萧令烜倒也没反对。
晚上十点,车厢门被敲响,萧珠已经睡熟了。
徐白披衣走出来。
萧令烜端了一杯热牛乳:「你晚饭没怎么吃,只顾说话了。喝点。」
徐白道谢。
她真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