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香雪在远处开口,说罢拿来弓箭,继续引弓。
“哎呀,这么多人打一个“壁水貐”,真是好不害臊呀。”
忽然,远处一阵白影倏忽飘过,轻轻落在一颗大树之巅,她落下之后,收起白绫,负手站立,瞧着眼前的一幕,“咯咯”直笑,声音清脆,“你看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可爱,没听见它在哭么?哭得好伤心呢!”
在场之人见她年纪轻轻,姿容秀美,说话语气也天真无邪,只当是哪里来的不怕死的小女孩,都存了轻视之心,没有搭理。
“不仅如此,这么多人也打不过一个,真是贻笑大方,哈哈!哈哈!”
另一边树林,一个青年男子便说话便上前,身后还带着一群黑衣人,呈包围之势。
众人心中一凛:恐怕来者不善。
再扭头一看,方才白衣女子站立的树梢下,也围上了一群白衣的女弟子。
“识相的,赶紧滚。”第三个位置,一个蓝衣青年同样带着一群带着一群蓝衣人上前。
只有一个,大家或者还认不出,但三个一起,有人立即反应了过来:“瑶山、瑶山的人!”
来者正是含笑、秦鬼面与阴三癸等人。
见这些修士猜出他们身份,个个脸上都有惧色,魔修忍不住放声大笑。
此处虽然是虞国境内,正道人多势众,但是此时伤亡过半,对方却好整以暇。更别提还有一个钟离非,不知身在何处。
见三队魔修包围现场,在场的人霎时心凉了半截。
他们是打定主意趁火打劫了。
贺兰香雪与雪千里脸色同样分外难看,后者目光更是死死“瞪”着兰危。
方才真该坚持将他杀了,免得让钟离非有可乘之机!
这边的散修也觉得不明所以,呆呆看着场中人群,不知道为什么又会有魔修出现。
“欸……甚好!甚好!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许老伯不知道从哪掏出他的酒葫芦,扒开塞子,又喝了一口,笑呵呵道。
有人忍不住道:“许老头你喝假酒喝傻啦!这些个一看就是魔修,有什么好的!”
许老伯笑眯眯摇头:“正是因为这么多魔修,对我们才是好事!头疼的应该是那些大人物才对,魔修专程赶来,总不至于是找我们这些囚犯麻烦!”
兰危道:“他们……应该是为了壁水貐。”
“哎呀,圣女眼睛怎么瞎啦?这可不妙,圣女本就打不过咱们教主,这会儿眼睛再瞎,岂不是更要输?”秦鬼面扫视了一圈场上众人,第一个开口,矛头直指失明了老对头,故作贴心地劝告,“趁我们教主还没来,圣女还是先走吧,现在走算不上临阵脱逃,我们等会儿帮你保密,绝不告诉教主你来过!”
雪千里气得脸都青了。
含笑笑骂道:“好你个秦鬼面,惯会和稀泥,见到美人就忍不住放水,等会儿你保密,我可不替你圆谎,看你怎么骗过教主去!”
阴三癸冷冷道:“你们,忘了我还在?”
三宗嬉笑怒骂,只当正道修士全当做了不存在,隐隐更是透露钟离非便在附近的意思,众人听闻钟离非果然也在,更觉心惊。
场上鸦雀无声,无人知道魔修突然出现有何意图,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茫然之中,倒是又给壁水貐踩伤几人。
含笑此时又在场中环顾一圈,似乎认出了被压在树干下的霜星子,讶道:“噫,你就是顾逸的师父罢?”
她不说来意,反而问起这个,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被问话的霜星子倒是面色平静,不急不缓:
“正是。”
“你的好徒弟骗得奴家好苦。”含笑嗔道,“我上次还真当他死了,为他伤心了好久。这个小没良心,竟全是骗奴家的。”
霜星子不知道顾逸与她有什么恩怨,只淡淡道:“托宗主的福,小徒活得好好的。”
含笑又扫视了在场之人一圈,最终没找到顾易,笑道:“那怎么不见他人?快叫他出来,让奴家好好看看这个负心薄幸的小骗子。”
在场之人,有余力的,都觉好奇,一时全都东张西望,开始找起来顾易的身影。
顾易还真在。
他这会儿正用力趴在一片树叶上,整个人也变得几乎只有拇指大小,低头看着面前急着看热闹的众人,暗道侥幸: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换了个马甲才来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