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咏棋哥哥下的药。」
「混账!」咏善脸色阴沉,「我什么时候对咏棋下药?」
「咏善!你敢说你没对咏棋哥哥下药?」咏临蓦然拔高声调,怒目瞪着咏善,
「你对咏棋哥哥下春药,干那些无耻事,你敢说你没有?」
「闭嘴!」咏善太阳穴上青筋突突急跳,发出一声低吼。
盯着咏临的眼睛冷厉无情,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幽幽光芒。咏临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也被这目光盯得脊梁发寒,不再作声。
「不错,我是对咏棋下药,但我没要他的命。」咏善低沉的声音里,有着压迫到人身上所有神经的力量,「你,你却下手要他的命。」
「我没有……」
「你给他下毒。」
「那方子我叫太医验过。」
咏善双手攥紧,恨不得一挥拳,把对面这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脸蛋,脑子却天壤地别的弟弟打机灵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只要扯上咏棋,母亲连说的话都是带毒的,何况一个药方?」
咏棋昨天在太医院情况转好,当时太医就说过,只要好好休养就没事了。
今天却在喝药之后骤然虚弱,还咳血不止。
咏临再也没脑子,也猜到里面有问题。
他心中动疑,却不敢相信淑妃真把自己也利用了,处心积虑要弄死咏棋,连连摇头,强撑道:「不会的,你瞎说,药方上的各色药材都是中和平正之效。我不懂药方,你又懂吗?这事……这事除非问过太医,否则我绝不信。」年轻的脸庞上透出惊疑和被至亲欺骗的痛苦。
咏善冷笑道:「我虽不会看药方,却懂看人。这药方是母亲出的,对咏棋必定有害无益。」
他转身开门。
咏临问:「你去哪?」
「等太医看完诊,我把咏棋带回去。」咏善停在门旁,宽厚的脊背往上挺了挺,「把他交给你,是我一个大错。」
咏善回到主寝室,里面掉针可闻,人人都肃穆屏息,等待着太医诊断。
咏临不一会儿也回来了,脸色极为难看,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黄太医帮咏棋探了脉,向咏善禀道:「咏棋殿下似乎真的体内沉积了药性,若先以银针引导,然后……」
「照办,」咏善摆个手势,请他自拿主意,和声和气道:「只要快点把人看好,别的不用理会。」
黄老太医领命,叫内侍把银针取来,亲自给咏棋下针,又写了方子,叫人赶紧去熬。
银针施毕,药也煎上来,喂咏棋喝下。
忙乱了足有小半天。
咏棋本来咳嗽不止,嘴角带出血丝,现在虽然还在小咳,却没开始那么辛苦,半睁着眼微微喘气,也不知道是否清醒。
赏赐了黄太医,咏善也不理会谁是安逸阁的主人,吩咐道:「准备暖轿,把咏棋送回太子殿。」
咏临心里疑虑重重,又掺着内疚,嘴张了张,最终没有开口反对,闷闷道:「我也要陪着。」
咏善冷瞅他一眼。
咏临道:「你要不让我陪着,就别想把他带走。」
咏善脸沉下,「到现在,你还不信我的话?」
这一问,刚好戳到他弟弟正痛得最厉害的地方,咏临英俊的脸猛然抽一下,拾起头来瞪着他,嘶哑着道:「我现在、我现在谁也不信!」
咏棋最终被咏善带回太子殿,咏临死活不改主意,硬跟着过来。
常得富见咏善疯了一般冲出去,半天不见踪影,后来竟把两位皇子都领了回来,一个病恹恹,一个失魂落魄。
常得富虽然惊讶,却不敢多问,照样吩咐众内侍宫女伺候,打点出一间单独的厢房预备给咏临住下。
至于咏棋的房间,自然还是原来的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