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己余一醒就只身去了马厩,他知道自己后面跟了个尾巴,还贴心放慢脚步免得对方跟不上。
林恒是个没家世背景,也没甚大本事,只有一张脸勉强能看的书生,林府能有现在的荣光全是因为他娶了程黛。
但定忠侯府如今也只是个外强中干的落魄侯府,所以就算定忠侯再疼爱程黛这个唯一的女儿,也只肯私下补贴程黛和林殊玉,舍不得把钱给林恒这个外人。
故而林府虽有马厩,却不大,看马喂马的也只有张福一个人。
“福伯。”林己余看到张福没事,心里松了口气。
“少爷。”张福回头见到人,先哭着跪下了,“都怪老奴照顾不周,老奴罪该万死呀!”
张福如果知道,那天他出门之后,林己余会遇到歹人,他说什么都不会去前殿的。可世上没有早知道,等他知道时一切都迟了,他只匆匆从人群里窥过一眼,被人背着从后山回来、浑身是伤的林己余。
他一打听才知道林己余在山上遇到歹人受了重伤,收拾东西跟着回府后就没日没夜的自责。
张福无时无刻都想找机会去看看林己余,可他一个下等马夫,根本没有靠近后院的资格。
这会见到人,愧疚和担忧一起涌上来,跪着不肯起来了。
”福伯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林己余边说边拉人,可张福是个犟的,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既然您不起来,那我只好陪您一起跪了。”林己余撩衣摆,二话不说就要跪。“反正我有事相求,这一跪就当我的诚意了。”
“少爷你这是要老奴的命呀!”张福赶紧拦住林己余,自己也起来了,“少爷有事吩咐就是,老奴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不负所托。”
“这里污浊,不是说话之地,少爷请随老奴来。”张福说完引着人去了住处,手忙脚乱地把凳子椅子还有茶杯擦净,这才敢给林己余倒茶。
“老奴这里只有这些粗茶,少爷将就一下。”张福双手把茶奉上,见林己余伸来接的左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立马转过头擦了一把泪。
“我已经没事了,这个绷带只是忘了解而已。”林己余出言安慰。
他喝完之后顿了很久,这才表明来意,“福伯,我们在归林寺里同居一院,有些事想必我不说,你也早就知道了。”
张福听到这话心神一震,过了好一会才犹豫着回话,“老奴愚笨,每日早出晚归的失职没有照顾好少爷,只求少爷恕罪。”
“其它的,老奴什么也不知道,谁来问老奴都只会这么说。”
“那如果我说,我需要福伯你知道,还要福伯你从此以后帮我做事呢?”
林己余早就发现了,张福虽不是话本里隐藏在闹市马厩里的武功大能,却是个很犟也很擅长收集情报的人。又身在马厩这种不惹眼的地方,还能自由出入林府,做事比胡浦和蒋钟珏还要方便。
他现在正缺这种帮手,所以身子一就马不停蹄地来招揽人了。
“老奴虽年老没有本事,但是少爷的吩咐,万死不辞。”张福说着又一次跪下了。
这一跪,表明他从此以后只追随林己余一个人,连命都是他的了。
“好,那我现在就有一件事交给你。”林己余双手把人扶起来之后,低声嘱咐起来。“你到城外归林寺里找两个人。。。”
“老奴必不负少爷所托。”张福郑重承诺道,并在林己余走后没多久,从后院小门躲了出去。
这可让在暗中的池良为了难,他一个人分身乏术不知道是跟张福还是林己余,又或者是先回宫向主子揭穿林己余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