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珠,去厨房拿些南边样式的点心过来。”林己余一边吩咐一边把嵇云兰请进屋,先把熏香点上,又亲手泡茶接待,““长公主来怎么不提前派人来传一声,如此突然,我这院里简陋,还望老夫人不要怪罪才是。”
“你我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这样生疏。”长公主坐着喝了杯茶,又关心了几句林己余的身体,这才不经意地把话题转到林己余生辰上,“听说衡都归林寺里的释尘国师法力深厚,我想在回南杭之前去为囡囡求个平安符,不如你陪我一起去走走吧?”
“这。。。”林己余斟茶动作顿了一下,这才开口,“晚辈乐意至极。”
“那便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吧。”嵇云兰定好时间之后没再多留,借口说要收拾收拾便走了。
她一走,林己余转头就去马厩找了张福。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几日总有生面孔鬼鬼祟祟的府外徘徊?”林殊玉迟迟没有行动,林己余不得不帮他一把了。
“是,老奴这几日从后院出去总见有几人在府外走动,看着像练家子。”张福把几人容貌描述了一遍,“他们常会装成走街小贩,所以没引起府里护卫注意。”
“这样,你一会去东大街那家有名的点心铺子,帮我买些他们最有名的荷花酥。切记要那种不是猪油开酥的,别人要是问起,你就说我明天去归林寺拜佛要用。”林己余说完又强调了一遍,“务必要保证这个消息传到在府外走动那几人耳里。”
“是,少爷。”张福没有多问,按吩咐出去做事了。
第二天,林己余还没出门,淘顺先来了。
“林州同一切可都还好?”淘顺见人容光焕发,不怕回去时不好交待了,“老奴这次来,是给州同送东西的。”
他拍拍手,外面端着赏赐的宫内太监鱼贯而入,“之前陛圣旨下得仓促,多有遗漏。这回老奴就是奉命来给州同送官印和官服的,州同看看可还满意?”
林己余随他指引,一样样看过去。除了常规的官印官服外,竟还有五六套料子成色上好的成衣和不少金银。
“陛下皇恩浩荡,小小一个州同,竟有如此厚禄?”林己余假意发问。
“州同说笑了,这成衣和金银,是陛下独给州同您的谢礼,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那麻烦公公替我谢过陛下好意。”林己余手摸着一套天青色的衣裳,“正好今日我与长公主约了到归林寺,算算我和程小姐的八字。正愁没有好衣裳呢,陛下这真是送到我心坎上了。”
淘顺哪还敢耽搁,他赶紧回宫禀报去了。此等大事要是耽搁,他月银难保呀!
林己余换好衣裳出门,正好遇上嵇云兰,只是对方脸色不太好。
“长公主脸色似乎不佳,礼佛之事不如再选时间?”林己余见嵇云兰面色苍白,忙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不必担忧,我没事,只是昨日睡得晚了一些罢了。”嵇云兰手搭着林己余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他放心。
“公主,外面风大,有什么话先上马车再说吧。”在旁伺候的玉铛忙把人请上车,没敢掉以轻心。
早上她端着洗漱用品进去伺候时,向来早起的嵇云兰却一反常态,还在床上躺着。
玉铛上去叫了好几声才把人叫醒,可嵇云兰在下床时,又双腿发软差点没站住,把玉铛吓了个半死。
可惜她怎么劝都没能劝动嵇云兰放弃今天的外出,便只能伺候的尽心一些。
“我听说你娘生你的时候很是艰难,差点没熬过来。当时你父亲又回了老家祭祖,只有你母亲一个人帮着操持,真是苦了你们了。”路上闲聊着程老夫人很巧妙的把话题引到了林己余出生时的事,想借此再打听打听林己余的生辰。
林己余心里清楚,却还是要装不知,把这个话题延下去,“是有些不易,我后来听阿娘提过,当时她一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还是突然飘进来的粽香让她提起了神,救了她一命。”
林己余这话一出程老夫人脸色就变了,大衡包粽子用的是一种味道非常奇特清香的大竹叶。它有一个特点,只有在初次蒸煮时裹着生糯米才会散发香味,再热时因为是熟糯米就会一点味道都没有。
胡黎在生产时能闻到粽香,那就说明林己余的生辰应该是在端午当日,而非程黛所报的五月初六,自己差一点就被骗了!
嵇云兰掀开马车帘子想吩咐马车掉头回林府,可她头刚伸出去,突然一道银光闪过,刺得她眼睛发痛。
嵇云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林己余往里拉了一把,正正好躲过外面土匪的利刃。
“快来人,保护好长公主。”玉铛见状尖叫着从前面跑过来挡在马车旁,“公主您没事吧?”
“我没事。”嵇云兰不愧是公主出身,即使是面对如此大事仍能保持镇定,“发生了何事?”
“回公主,我们遇到了劫匪。。。”玉铛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如刚才那位姑娘所言,你们运气不好,遇到了我们。如果不想没命的话,最好乖乖跟我们走,等着府里拿钱来赎人。”代替玉铛把话说完的是蒙着黑巾的匪徒。
他掀开马车帘子把昏迷的玉铛往车厢里一扔,然后往里吹了几口迷烟,见林己余几人倒下后驾着马往归林寺反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