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王府刑室。
霍渊站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冷峻的面容半分表情没有。
只是周身戾气翻涌,让人不敢靠近。
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剑上的血。
在他面前的地上,躺着三十几个血肉模糊的护卫。
高南柔也在其中。
满身狼狈,尚在昏迷。
他俯下的视线深邃,若在碾压一只渺小的蝼蚁。
就在这时,谢长晏走了进来。
看到满地血污,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阿渊,你明知那丫头是装的,何必叫魏绍把人绑来?她是太子的人,太子发现她不见,一定会怀疑你。现在撕破脸,还为时尚早。”
沈初梨戏演的不错,不过想糊弄他和霍渊俩千年老狐狸,还差点意思。
霍渊自不必多说,他擅“五听之法”。
只要心还在跳,肌肉还在动,脸上还有表情,他就能猜到对方心思八分。
而自已则是听太医在说沈初梨病症时立马看向霍渊,见他眸底连一丝波澜也没有。
由此判断,沈初梨一定没事。
霍渊淡淡扫他一眼,“欺负阿梨,本王不管她是谁的人,杀无赦。”
谢长晏折扇一甩,拿他打趣儿,“你是不管了,可现在怎么办?那丫头当众叫你夫君,是要你负责啊!”
霍渊嗯了一声,“本王会负责。”
“咦——你该不会真要。。。”
霍渊:“是,我本王会娶她。”
谢长晏:“。。。。。。”
“她终究是你侄子娶过的女人。你难道忘了,你母亲。。。”
他话说一半,及时打住。
霍渊却是垂眸。
的确,他是沈初梨的小叔。
按伦理,小叔岂能与侄媳搅在一起、起了私情?
只不过。。。。。。
手中染血的帕子被他踩在脚下。
霍渊回视着谢长晏,面上是冷漠无情的睥睨,“那又如何?”
他霍渊不是太上皇那个畜生,阿梨若不肯嫁他,他绝不强迫。
当初他知道阿梨喜欢霍景恒,他便扶霍景恒当上太子,这样阿梨就会成为最尊贵的太子妃,享一世荣华富贵。
可现在不行了,太子得而不惜,他不可能再放手。
谢长晏看出霍渊是真要娶沈初梨,震惊之余,也耐不住好奇。
“阿渊,如果你一定要娶沈初梨。”
“那。。。沉姑娘怎么办?”